如此亲昵的称呼,换作以往的裴晏清,定是说不出口的。
即使再对男女之事不熟悉,他也明白自己目前和她的关系有多生分。
只是,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下人都沉沉睡去了,除非他能泡在木桶里直到天亮。
等泡完,怕是皮都要蜕掉一层。
“不说,我可走了。再待下去,我会染风寒的。”
容缈作势转身。
意料之中地,裴晏清开口。
他唤她名字时,不疾不徐,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柔和,尾音稍微沉了沉,在后三个字的地方,着重地强调了一下,“缈缈最好了。”
好听!当赏!
容缈言而有信地回去拿了一套男装来,问:“怎么给你?窗子开不了,通过门缝丢进来,万一掉进水里可如何是好?”
裴晏清:“……”
尽管不太想承认,可她说的是事实。
他只能道:“劳烦送进来。”
容缈推开门后,看到的便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裴晏清的长发垂下,几缕落在水面上。
他的轮廓分明,五官立体而深邃,鼻梁高挺,剑眉星目。
一双眼眸明亮有神,鹰隼般锐利。
沾了些湿气后,自带了一股朦胧感。
常年拿枪矛、弓箭的手臂十分有力,轻搭在木桶边缘,好看而不粗犷的线条被一览无遗。
锁骨处沾上的水珠,滑过肌理分明的身体往下落。
容缈顿时觉得,将军府最美味的佳肴,应该是裴晏清。
什么时候尝尝好呢?
裴晏清本以为容缈会害羞、脸红,再不济,至少会扭过头去。
没想到她的目光如此直白。
更是丝毫没有要转移视线的意思。
这下,无地自容人的是他了。
裴晏清的耳根泛红,“我要换衣服了。”
容缈把剩下那口糕点吃掉,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换啊,又没外人,不用特意通知我一声的。”
她特意回了下头,确认了下,“放心,门也关好了,很安全的。”
裴晏清:“……”
最危险的分明是你!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她便找了个地方靠着。
借着窗外的月光,裴晏清看清了容缈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