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坤说:&ldo;我参加完婚礼就走。你呢,什么时候去桐城?&rdo;
&ldo;大约八月中旬。&rdo;
裴邺坤拨了拨短硬的发,拿过搁在耳后的烟递到嘴边,说:&ldo;明儿个早上看日出,去吗?&rdo;
&ldo;怎么突然‐‐&rdo;
他按了两下打火机,猩红的火苗在他眼里跳跃,他吸了口,说:&ldo;闲着无事。&rdo;
李蔓突然想起从前有一次他骑着自行车带她到东滩看日出,当然,还有他的狐朋狗友。
别人后座上坐的都是女朋友,他介绍时说这是我妹。
那天的日出并不顺利,因为突然下雨了,回家后李蔓生了场大病。
那次没看成,后来他又带她去了,初夏,太阳初升的光芒特别清晰透彻,不掺一丝杂质。
他说:&ldo;看着挺有希望的。&rdo;
而他那时候正面临着初三学生最重要的抉择。
第十章
台风的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清晨还算凉快,但一超过八点,太阳能毒死人。
凌晨四点多,天还黑着。
裴邺坤站在路口等李蔓,他倚在树上,叼着支烟。
灰蒙蒙的光线里李蔓骑着电瓶车过来。
&ldo;上来吧。&rdo;
裴邺坤跨上后座,小小的电瓶车挤两个人正好。
&ldo;回来能有电吗?&rdo;
&ldo;那边应该有充电的。&rdo;
从家到江滩估计得一个小时。
裴邺坤低头抖烟灰这才注意到李蔓穿了件露脐的衣服,黑色无袖的上衣,后背镂空系带,下半身穿的裙裤似乎和衣服是一套的,腰部中间露出的一圈皮肤那么白。
他靠在后备箱上,修长的双腿跨在两侧,视线落在李蔓圆润的屁股上。
他说:&ldo;你这衣服挺好看的。&rdo;
李蔓没回应。
裴邺坤双腿收拢夹紧,夹了下她的臀股,&ldo;和你说话呢。&rdo;
李蔓:&ldo;我知道好看。&rdo;
&ldo;小样儿。&rdo;
一支烟尽,裴邺坤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气靠在李蔓肩上,左手环住她腰搁在她大腿上。
他说:&ldo;我眯会。&rdo;
宽阔的身躯似乎将她包裹住。
她肩头沉甸甸的,搭在她腿上的手又那么烫,李蔓挺起腰身努力支撑起这份重量。
这里的日出一向有名,又正值暑假,游人难免会多,堤坝上坐满了人。
两个人寻觅好一会才找到个好位置。
江水粼粼,遥远的东边灰蓝一片,交叠的云层里透出几丝微弱的光芒。
裴邺坤单膝屈着,左手搭在膝盖上。
李蔓看他一眼。
穿着黑色的背心和棕色中裤,还有一双塑料拖鞋。
哪哪都透着随意。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江风吹动边上的芦苇荡,并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