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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肴言感觉自己一晚上都在熔岩和寒冰中来回转换,人像是坐着过山车,升到高空又急速下落,失重悬浮混合着突变的温度以及喘不过气的感觉。
胸腔憋闷,肚腹里有重量,喉管一直向上反着干呕的欲望。
陈肴言终于将这口憋闷的气呼出来,然后他自己也醒过来,陈肴言睁开眼睛,一张离自己极近的脸出现在他尚且模糊的视线范围内。
对方的呼吸薄薄的扑过来,带着热度飘到到自己的鼻尖。
这样近的距离——
陈肴言皱了皱眉,然后直接伸手推过去,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怪异的睡姿,叮叮咚咚几下滚落,接着传来气急败坏的怒骂:“艹,陈肴言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妈照顾你一晚上,刚睡着你就把我推下来。”
周冽并没有拉上房间的窗帘,陈肴言被日光刺得眼睛痛,他坐起身来,终于看清楚跌落在地上揉眼睛的周冽。
“你怎么在我家?”
周冽怒意极其明显,出口的话语暴躁的很:“你他妈的昨天晚上充能干,以为自己多牛逼,又是干架又是英雄救美的。结果自己烧成傻逼,被车撞都不知道让路。”
周冽从地板上光着脚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陈肴言:“老子他妈的怕你把自己搞死。”
第13章eas
周冽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
家里的长辈过得比他潇洒,而别的人更不可能敢来麻烦周冽。
昨天晚上周冽将车挪去地下停车场,返回来的时候陈肴言被门卫守着,还站在原地。
周冽从门卫那里接过陈肴言,扯着他手腕往小区内部走,问他住哪个单元。
但陈肴言皱眉顿在原地,半天不挪步。
周冽感觉自己此生的耐心全在这里,他深吸口气,问身边烧的脸上带上点颜色的人:“你又要干什么?”
陈肴言皱着眉,不耐烦的很:“我晕,累,冷,不想走。”
周冽拽着他的手腕往前:“上楼,就能歇了。”
但陈肴言不动,眉依旧皱着:“你好吵。”
周冽十点多才在河海街见到陈肴言,折腾一晚上,到楼下已经相当晚了,他问身后的陈肴言:“那你他妈的总得告诉我你住哪栋啊?”
陈肴言站立原地,声音干哑,整体看起来其实和平日里毫无异样,除却甚至有点老实的问一句答一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周冽挺想把他扔在原地自己走了,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多么有爱心的人,而陈肴言甚至不是只合格乖巧的流浪狗,他没道理在陈肴言这里耗。
他将拉着对方的手松了:“那你他妈的就在这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