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国瑞却无比迫切地想把季晗带回家,给她一个家庭,他也多了一个继母和一个说话还会结巴的弟弟。
靳砚喻轻声说着,眉宇间是含着冰渣的冷漠。
任何地解释对他来讲,都是无用功。
他需要父亲解释的年纪已经过去了。
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十分搞笑,靳砚喻摇摇头,道:“我就随便一说,你大可以不回答我。”
他这么说着,身体已经有了下一步举动。
他走去厨房间,往热水壶里接了凉水,又放在上边打算煮水,只是他手重,水洒了一点出来。
半晌,靳国瑞才抬眼看着不远处儿子的背影,有点陌生,他长高了,也长壮了。
还记得阿珍在的时候他脾气比现在好很多,老是拿一些买来的报刊问他上边的是什么,他工作忙,偶尔抽空一看,还是男孩子喜欢的枪啊大炮之类的军旅专访。
他还以为靳砚喻长大后会从军。
可他只想图清净,当个大学老师或教授。
安稳是安稳,可总少了点进取心。
“这是你妈的意思。”身后人陡然开口,他艰难地把那条打着石膏的腿放在地上,可又不敢乱动,怕真落下残疾可怎么好,“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跟你妈共同商量出来最好的结果。”
靳砚喻身体一僵,全身血气直往脑门上涌,他反复嘟囔着靳国瑞的话:“共同商量出来的?”
“商量什么?她还跟你商量让你讨个小老婆?”
靳国瑞被他气笑,“那倒不是。”
“你妈只说让我找个心地好的女人,会做家务也不用太有什么事业心,最重要的是对你好就行。”
“我还有后半辈子没过,她不放心咱爷俩,可还觉得心里委屈,她说:等我闭眼,你就得开始找人了。”靳国瑞失笑,笑着笑着却哭了:“她走的那天,我还真有把你一个人带大然后孤独终老的打算,可我后来一想,万一等我再老一点,真死了,你可怎么办?”
“不管你妈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都希望咱俩有人照顾,有人疼有人爱的,她也放心不下你,更放心不下我来照顾你。”
“季晗比我小五岁,又带着个孩子,她前夫对她不好,我出现的恰是时候,顺手帮了她一把,你说真对她有爱情?还真没多少,有的也就是希望两个人合起伙来一起过日子而已,我希望她照顾好你,我给她富裕的生活。”靳国瑞絮絮叨叨说着,又想起来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我遗嘱都弄好了,除了给她留了一笔钱以外,剩下的东西都是你的。”
靳砚喻有些失神,这件事对他震惊太大。
“他也喊了你这么多年爸爸,你连个毛都不留给他?”
“不留。”靳国瑞摆摆手,摸着自己剩下为数不多的头发道:“我可以给他钱,但是我手里有的资源人脉,都是你的。”
“儿子,以后你还得接我班呢。”
靳国瑞悠悠然淡声道,另一边靳砚喻从茫然状态中抽身出来,他往杯子里捏了几片茶叶,又倒了七分满的热水,哐当一声放在靳国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