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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让奈？和他当然不容易合得来。不过因为他的地位与外科技术方面的权威，大家还是比较尊敬他，因为他技术高超，而且他还是负责人。他是外科主治医师嘛。你知道，他这样的身份总是能让人另眼看待。&rdo;

&ldo;你能说他在医院里没有仇人吗？&rdo;

&ldo;仇人？未必有。如果谁暗地里和他有私仇，那倒也有可能，不过这方面的情况我不知道。&rdo;明钦咬着嘴唇沉思着，&ldo;可是我想起医院里有一个人和老头子势不两立。&rdo;

&ldo;真的吗？他是谁？&rdo;。

&ldo;比妮妮医生，产科主任，说得更准确些，是前产科主任。&rdo;

&ldo;为什么是前任的呢？她已经离开医院，还是辞职了？退休了？&rdo;

&ldo;都不是。只不过是不久前行政上进行了人事调动，结果比妮妮医生被降任副主任。接替她领导产科的是让奈医生‐‐至少名义上是。&rdo;

&ldo;这是为什么？&rdo;

明钦摊开了双手做了个鬼脸：&ldo;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比妮妮的过错。这不过是死去的那位夫人对让奈的好感的又一次表现而已。&rdo;

埃勒里的脸上掠过一片阴影：&ldo;我明白了……您不会说是势不两立吧？这是由于小小的专业上的嫉妒吗？不过那可就……&rdo;

&ldo;埃勒里，这可不算小。你说这话，看来你不了解比妮妮医生。她有拉丁血统，是个火暴性子，报复心很重……可是她当然不太可能……&rdo;

&ldo;是什么？&rdo;

明钦自己也吓了一跳：&ldo;我说她是有仇必报型的人物，这怎么说？&rdo;

埃勒里以精巧的手法点燃了一支烟：&ldo;当然哦，我可是真笨，你没讲过……明钦，我很想见见你所说的比妮妮医生。&rdo;

&ldo;没问题。&rdo;明钦打了个电话，&ldo;比妮妮医生吗？是我，约翰&iddot;明钦。真高兴那么快就找到您，您平常是很难找的。劳驾，请您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下，大夫？……不是，不是，没什么特殊事儿，我向您介绍……是的，几个问题……可以，麻烦您了，好吧。&rdo;

埃勒里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甲，一直到响起敲门的声音。明钦清楚地喊道：&ldo;请进。&rdo;

门一开，房间里进来一位穿白大褂的矮个儿、动作生猛的穿白色卫生衣的妇女。

男人们站了起来。

&ldo;比妮妮医生，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埃勒里&iddot;奎因先生。奎因先生正协助我们侦查道伦夫人的谋杀案。我想，您已经听到这件事了。&rdo;

&ldo;是的。&rdo;她的声音很圆润、浑厚、低沉，喉音和男人的声音差不多。她果断地把一把椅子微微移近一点，坐了下来。

这是一位很惹人注目的女人。她的皮肤呈橄榄色，上嘴唇长着黑乎乎的细绒毛，锐利的黑眼珠在五官平凡的脸上闪烁着。发亮的深色头发已经稍微斑白，在头部中间精确地分出一条中缝，而用白粗线把头发绑在侧边。她的年龄很难确定：可以说是三十五岁，也可以说是五十岁。

&ldo;我猜想，医生，&rdo;埃勒里以最温和的语气开始说，&ldo;您在荷兰纪念医院里工作了很多年了吧？&rdo;

&ldo;没错。请给我一支烟。&rdo;似乎这场谈话给她带来了乐趣。

埃勒里递过自己的金框烟盒，擦着了火柴，并庄重地把火柴举到香烟顶端，给她点燃了烟。她深深吸了一口，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好奇心，打量着埃勒里。

&ldo;您知道，&rdo;埃勒里说，&ldo;我们的侦探工作正面临绝境。一切情况都好像完全无法解释。所以我只好向大家提问题，询问每个人的情况……您很了解道伦夫人吗？&rdo;

&ldo;这算什么问题？&rdo;比妮妮医生的黑眼睛急速眨动着，&ldo;您怀疑我谋害了道伦夫人？&rdo;

&ldo;请您不要那样想，亲爱的医生……&rdo;

&ldo;您听我说，埃勒里&iddot;奎因先生，&rdo;她紧紧抿着丰满的红嘴唇，&ldo;我和道伦夫人不很熟。关于她被谋杀，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如果您要同我谈，认为我知道什么，就是白浪费时间。就是这样，您满意了吗？&rdo;

&ldo;怎么可能会满意？我要是您，我就不会发火。&rdo;埃勒里伤感地低声说，&ldo;而且我不会这么快就下结论。我现在给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对您和道伦夫人的交往感兴趣。因为假如您很了解她，您就有机会说出一些她可能有的仇敌。您能做到这一点吗？&rdo;

&ldo;很抱歉，我做不到。&rdo;

&ldo;比妮妮医生，我们不要再躲躲闪闪了，我可以对您直言不讳。&rdo;埃勒里闭上眼睛，脖子靠在椅子背上，&ldo;您有还是没有‐‐&rdo;他挺直身子快速问道，&ldo;当着旁人的面，您是否曾经对道伦夫人出言恫吓？&rdo;

她呆呆地瞪着埃勒里，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从她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惊吓过头而忘记了愤怒。明钦抗议地举起了手，嘴里喃喃地说着些道歉的话，神色极其狼狈地看着埃勒里。

&ldo;天大的荒谬！完全是胡说！&rdo;她一点也不开心地大笑起来，把头挑衅地往后一仰，&ldo;谁向您讲的？荒唐！简直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也不能恫吓那老太婆呀。我和她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的认识。我从来没有对她或者她的亲戚说过任何坏话。也就是说我……&rdo;她忽然狐疑不决地闭口不说了，飞快地瞥了一眼明钦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