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姶无精打采,心烦意乱地咕哝:“成婚有什么好,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到时候就不是有别有用心的外客来烦你,而是名义上的一家子在一起勾心斗角,想想就累。”
黎青神情紧了紧,从窗子往院子看了看,见无旁人紧忙过去劝说:“姑娘,奴婢知道昨日叫你不痛快了,但有些话,真的不能想说就说,即便王爷知道了不怪罪,传出去是对姑娘不好的。”
宁姶冷冷叹气:“你家姑娘还在乎什么名声么。都已经这样了,日日被那奶母子瞧不起,外头的人可想而知,不过是多了个善妒的名声而已。”
“善妒不同旁的,民间的妇人出了这等子名声是可被休的。他日若入了宫,朝臣们若知此,会起本上书的。”
禾若捧着东西进来,听得一头雾水。宁姶见东西来了,迫不及待地要换身衣服,便没有再说下去,却仍是心里头烦闷,没什么能让她顺畅。
待床上的被褥都换好了,宁姶又无精打采地回到床上,垫高了枕头,躺在那里望天。
黎青尤不放心,探问:“姑娘都不问问王爷么?”她见宁姶并不作声,继续说,“王爷的伤本是擦蹭不得的,还要一日三次的换药,可昨日听闻艾县旁的右青河因为昨日的大雨河水上涨,冲毁了些田地,便亲自过去监督修坝,听葛总管说昨日硬是一夜未归。对了,懿王也跟着去了,非要拉着二姑娘。”
“昨日的雨下得并不大呀?”宁姶锁紧了眉头问。
“这里是不大,但艾县那边大。听葛总管说,艾县近几年多灾多难,前年长得好好的粮食被一场冰雹给打得,老百姓叫苦连天的,去年又有几家闹出了鼠疫,搞得家家户户人心惶惶。”
“所以,即使艾县的田地被水淹没得并不多,但为了安抚民心,他还是去了。”
黎青并没有从宁姶的话里听出什么口气,她想到自己来红的时候也比往日心情低落,上个月还因此和禾若发了脾气,便心里有了底,不然真有的担心了。
她擦了擦屋子的灰,刚要走,忽听宁姶开口说:“懿王自己拦了罪,他以为是可以和谐了这一切,可王爷心里清楚,李氏若能安分下来方好,否则便是破釜沉舟般的反击。”
“破釜沉舟,难道是?”
“宁姶坐起来,手垂搭在两边的膝盖上,耷拉着脑袋:“李氏树大茂盛,李皇后只是被责罚继续被紧闭在宫里,根本的势力还在,怎会就此放弃了。”
她叹息道:“王爷知道这些,懿王在,虽什么都没说,却生生挺着伤,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些。”
想此,她心里有了动容:“我如今这模样,也不便去陪他。罢了,黎青你去准备双厚的鞋子,就是入秋穿的那些,毕竟大雨过后,地过于潮湿,别再多进寒气方好。再叫个良医也跟着去,随行的药都备上。”
黎青终舒了口大气:“姑娘还是心里惦记王爷的。”她没忍住多劝几句,“其实姑娘,虽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就说咱们陛下,虽后宫妃子众多,可谁都知道,皇贵妃才是陛下所爱。便是懿王,亦是痴情的”
宁姶终露出了笑模样:“你咋不说恭王?”
黎青笑微微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过还有楚王。像是恭王未等娶王妃,颜贵妃便多次赐下堕胎药,生怕生下来的长子是个出身卑贱的。不过还有楚王,楚王此人生母庆妃并不受宠,他人呢也总是深入简出,却从未听闻有过什么风流韵事。”
宁姶心里暗想:历史上这样的人,要么是绝世大好人,要么是韬光养晦收买人心的野心家。
“那个楚王我怎么没见过?”
黎青刚要出去,听她这样问,又回来言说:“哦,楚王的母妃庆妃是前年薨逝的,楚王仁孝,自此便去为庆妃守灵了。”
“是这样啊。那庆妃是如何薨逝的,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