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李承乾是在惩罚这些人,不如说他是在引导这些人,经历过后世舆论狂潮的人,自然知道流言蜚语的能力,特别是在这个所有事情都在口口相传的年代,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成什么样子怕是谁都预料不到。
李承乾新晋贤王,何为贤王?孟子曰:“古之贤王好善而忘势。”贤王是说李承乾心底善良,并不将权势放在心上。
他们的诛心之计不可谓不毒,刚刚进封贤王就来这么一出,若是真换做一个七岁的孩子,怕是周围的嘲笑已经让他快要崩溃了,更不用说去反击了。
李承乾站在原地愣了一阵,然后轻轻的靠近笼子,看着里面的白狼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可是麻烦的紧,还没进门就给我招来这么大的祸患。”
起身看了看头上的青天,又看了看笼子里的白狼:“独在异乡为异客,以后就叫你异客吧。”
时间在变,但是这世界上的蝇营狗苟却是从来没有变过,政治不管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充满了数不尽的阴谋,一个合格的政客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亦或者是女人,凡是对他们有利用价值的,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棋子,既然已经没有了选择,那么李承乾只能是顺应潮流,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毕竟不多。
“李承乾,对不起哦~”颜颜低着头轻轻的拉着李承乾的袖口,喃喃说道,神态颜色中充满了对李承乾的愧疚,她这是在征求李承乾的原谅,怕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少年人的心思简单,单纯的以为自己惹到了麻烦,或许是颜颜怕他生自己的气?谁知道呢。
微微一笑,轻轻的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语气诚恳的说到:“世界上蝇营狗苟的事情太多,今日就算是没有你他他们还是会想别的办法对付我,你莫要自责。”
颜颜展颜一笑,噗嗤一声一个鼻涕泡就从鼻子里面冒了出来,李承乾原本沉重的心思突然为只一松,先是指着颜颜一顿猛笑。
颜颜的脸色突然泛红,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东西擦拭鼻涕,急的快要哭了起来,李承乾看着颜颜急促的样子,知道若是在嘲笑,怕是就该友尽了,遂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轻轻的将颜颜的鼻涕擦干,这才说到:“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伸手打了李承乾一下,这样的动作让李承乾一愣,而后假装生气的说到:“你敢打我?”
期初颜颜还有些害怕,不过心里的倔强劲起来也是不管不顾,伸手又是打了李承乾一下,一边打一遍说到:“叫你凶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凶我。”
对一个刚刚换难过的孩子李承乾自然不敢对他如何,只能是一边跑一边喊道:“你这样子让人看了去,看谁还敢娶你。”
颜颜不依不饶,小手扬着做出要打的动作,两条小腿快速的交替着,不管不顾的说到:“臭承乾,要你管~站住~”
两个侍卫相视苦笑一眼,而后叮嘱那个胡商去秦王府将白狼交付,他们不怕这胡商旷了他们,若是他真敢偷跑,这个胡商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许是玩的累了,李承乾先是站在桥头上,看着气喘吁吁的颜颜说到:“哦~我错了,我错了,你是长安城最美的美人,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上门提亲的。”
颜颜这才高傲的扬起自己的脖子,走到李承乾的身边伏在桥墩上看着桥下绿水东流,李承乾也是学着颜颜的样子趴在桥头上,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说到:“颜颜,最近承道他们欺负你没有。”
颜颜先是疑惑的看了李承乾一眼,然后轻轻的说到:“他们俩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了,哪能欺负我们,听说秦王妃一死,太子殿下越发的暴虐,经常能看见他们两人的脸上有巴掌印子,怕是殿下打的。”说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李承乾说到:“承乾,咱们以后别欺负他们好不好,承道他们现在好可怜呢,没了娘亲,爹爹又跟疯了似的打他们。”
李承乾眉头一皱瞬间就想明白了过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但是要让李承乾对两个孩子下死手,他还真的下不去那狠手,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身后的侍卫这才跟了过来,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个小人。
时间不知不觉的随着河水流过,少年的心思总是单纯的,偶尔说上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到开心出就是嘿嘿一笑,这样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我教你唱首曲吧~”可能是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沉闷,李承乾歪头看着颜颜说到。
颜颜先是有些诧异,然后展颜一笑说到:“那你先唱一个我先听听,若是好听我就学。”
李承乾一撇嘴,不乐意的说到:“教你你还挑三拣四的。”
颜颜瞪了一眼李承乾,伸出手又要施暴,李承乾见此只能是举手认错,对着颜颜说到:“好好说话,莫要动手~我这就唱,这就唱。”
看着颜颜得意的收起拳头,李承乾先是一愣,而后摇头苦笑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清了清嗓子,装嗓子变得粗重,而后用一种悠长的嗓音唱到: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这首属元曲中的北曲正宫,字句格律与词牌前半阕同,用在套曲中。此调用韵两句一换,凡四易韵,平仄递转,以繁音促节表现深沉而起伏的情感,而且曲调鲜明,就算是这个时代,也并没有半点的突兀。
颜颜先是有些疑惑,而后随着李承乾的音调轻轻吟唱了几句,随后鄙视的对着李承乾说到。
“多好的词,被你常成这样也是糟蹋了,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