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森看到盒子,面色却是突变。他不安地问:&ldo;这盒子怎么在这里?颜容,你知道这盒子里面是什么吗?&rdo;
我平静地看着他:&ldo;我知道,里面是方舟。&rdo;
木森听了诧异地看着我,像看着一个怪物。半天他才说:&ldo;你是发烧发迷糊了吧。说疯话呢。&rdo;
我苦笑了一下。我清楚地记得昨夜发生的一切。虽然那一切古怪离奇,恍若隔世。
我忽然想到什么,问木森:&ldo;林兰呢?我刚刚离开就又回去找你们,可是你们都不见了。&rdo;说到这里,我的心不禁又痛起来。我才知道,刚才我看似平静的状态只不过是回光返照,此刻我整个人又跌入深不可测的漩涡中。方舟,他到底是死是活,是人是鬼?他真的在这只盒子里面吗?这怎么可能?
木森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他安慰我说:&ldo;颜容,别急,你要先吃点东西,再把药吃了。然后,我告诉你这一切是怎么回事。&rdo;
第19章、灵魂?
听了木森的话,我一下子跳下床,扯住他的胳膊大叫:&ldo;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rdo;
大概是我用力过猛,抓疼了他,木森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我抓得更紧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木头,便抓住了全部的希望,怎么可能放手?
&ldo;颜容,颜容,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听我说!&rdo;木森抓住我的肩用力摇了摇,本想让我冷静下来,却不想我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这一摇,顿时感到天旋地转,险些栽倒。木森连忙扶住了我,将我扶在沙发上。
&ldo;等我一下,颜容,坐着别动。&rdo;木森说完转身离开卧室。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将那只盒子捧到怀里,又摇摇晃晃跌回沙发。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泛着黑色光泽的盒子,心底千呼万唤,将那个名字喊得身心俱裂,却感应不到任何回应。房间里寂静无声,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
几分钟后,木森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出现在我面前。我接过来,捧在手里,牛奶的热气迷蒙住我的双眼,眼底有一种温热的液体溢出,一滴滴落在杯子里。然后,我慢慢将牛奶喝下去,那香浓温滑的液体在我的身体里缓缓流淌,让我惭惭平静下来。
我放下杯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去看木森。多少日子以来,我都热切地渴望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而此刻,在瞬间的冲动之后,我反而冷静下来。是我不相信真相就在眼前,还是事实上,我在渴望的同时,也在害怕知道真相?我试图从木森的眼睛里探寻谜底,探寻谜底是凶是吉,但他的目光是如此复杂,难以捉摸。
木森看到我怀里的盒子微微蹙起了眉。他说:&ldo;颜容,无论如何,何时何地,你记住,你都不能再打开这只盒子!&rdo;
&ldo;为什么?&rdo;我疑惑地问,下意识将盒子抱得更紧了。我想起方舟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这只盒子是不能打开的!
而我,何止打开过一次?第一次是我独自在木森的店里,打开,是把我吓破胆的双头蛇。而第二次更是匪夷所思,开始是两只活着的蛇头,再看却是两朵美丽绝伦的栀子花,而后花竟然在瞬间枯萎……
那之后我没有再打开过盒子,而那盒子却不断在我眼前出现。在雪人里,在林兰那里,在小楼的灵堂,如今,在我的怀里。
&ldo;因为这只盒子关系到你的幸福,你的未来。&rdo;木森说得很认真很恳切,让我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可是,我的幸福,我的未来,都寄托在方舟那里呀,我现在只关心方舟的安危。昨夜,我虽然见到方舟的身体已经失去了鲜活的生命,但他在这只盒子里说话,又给了我希望。让我感觉,方舟仍然活着,仍然在我身边。
&ldo;木森,你告诉我,这只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听到方舟在里面跟我说话?&rdo;
我看到方舟极度意外的表情,他嘴巴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继续说:&ldo;我被鸽子带到了一座三层小楼,在那里我看到了方舟的……尸体。可是,我确信,他在这只盒子里跟我说话,所以,我才会将盒子带回来。&rdo;
木森看着我,显然不信相我的话。他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才开口:&ldo;颜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事情显然又有了变化,和芊芊料想得不一样!&rdo;
芊芊?听木森提到她,我才想到了林兰,不禁有些愧疚‐‐此刻我只挂念着方舟,竟忽略了林兰。
&ldo;林兰,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rdo;我立刻问。
我看到木森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说:&ldo;她很好。不过,我们可能要离开了。&rdo;
&ldo;离开?为什么要离开?&rdo;我一惊。方舟已经离开了我,而现在,我最好的两个朋友竟然也要离开我,我如何继续一个人的生活?想到这里我眼眶一热,心却一片冰凉。
&ldo;你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芊芊和方舟,他们是从哪里来的。&rdo;木森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正要追问下去的时候,却听到木森的手机响起。铃声打破了我们的思绪。
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有人打电话!
木森接通电话,只听了几句就面色大变:&ldo;怎么会这样!芊芊,你别急,我马上到。&rdo;他挂了电话,想了想说:&ldo;颜容,你跟我一起去,这个时候,你要和我们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