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华带着人马,旋风一样,冲进了矿山山谷,沿途的士兵根本阻挡不住,长刀挥舞,人头滚滚,血溅如虹。
战马踏过,铁骑撞飞层层士兵,爹妈乱叫,哭天喊地。一百多人,转眼就报销了三十几个。
别说是许定国的部下,就算是八旗兵,受到了这种损失,也承受不住,顿时四散奔逃。谷口被堵住了,他们就往山上蹿,有的人舍弃了战马,攀着树枝,一心只想逃命。
许尔安也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傻了,他也想逃走,但是有心有不甘。就在犹豫之间,顾振华的战马已经冲到了眼前。
“蓟国公,你官高爵显不假,可是你凭什么杀我的人,你就不怕天下人的物议吗?”
“哈哈哈,许尔安,你们父子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私自向鞑子出售石炭和粮食,里通外国,资助敌寇。本爵受皇命,有先找后奏之权,杀得就是你这样的败类!”
“你胡说八道,陷害忠良,我们绝没有敢这种事情。”
“留着到地底下,和阎王爷争辩吧!”
顾振华说着,猛地催动战马,就像是闪电一般,冲到了眼前。许尔安只觉得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大,兵刃的寒光闪动起来,他慌忙举刀相应。
只听得仓啷啷的声响,许尔安的腰刀直接飞上了半空,虎口也崩裂,血丝涌了出来。
“不好!”
许尔安转身就要跑,可是顾振华已经到了他的身后,长臂伸出,正好抓在了许尔安的脖子上面,用力提起,就把他从战马上扯了下来。
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许尔安差点昏死过去,这时候士兵涌了上来。拿着绳子,将他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许尔安被抓了,手下的人更是星落云散,吓得玩命奔逃。顾振华指挥着士兵涌了上去,大肆的砍杀,一点都不手软。
矿山的卫兵,监工。许尔安带过来的士兵,简直遇到了煞星,瞬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
“孙子,你们也有今天,去死吧!”
一个旷工猛地抓起了一大块石头,照着一个正往山坡上爬得逃兵砸了过去。含怒出手。几十斤的东西砸在了后背上,这个逃兵一张口就喷出了鲜血。
旷工三步两步跑过去,抓起地面上的石头,狠狠的砸对方的脑袋,没有几下,人头就砸成了肉饼。
越来越多的旷工加入到了杀戮的队伍当中,他们手中的锹镐全都变成了武器。一个个咬着牙关。追着凶残的监工,狠狠的打下去。
一个监工要面对十几个旷工,只要被打倒在地,他们就别想再爬起来,矿工们拥上去,用石头砸,用拳头打,用嘴咬。
多少天的愤恨全都发泄了出来。有的人狠狠的咬着,扯下了一大块肉。直接大口大口的嚼着,吞到了肚子里头,噎得纸伸脖,就是舍不得吐出去。
顾振华也没有看过这么疯狂的人,着实吓了一跳,根本没用他们怎么出力。数以千计的旷工就把逃兵和监工处理了大半。
山谷之中,到处都是黑色的煤石,隔着不远就能看到一处血迹斑斑的印子,全都是旷工一手造成的。杀了人还不满足,只有将尸体全都砸碎了,才算了解气。
就在杀戮疯狂进行的时候,有两个人用大黑手反复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是顾振华带着人马杀过来了。他们又哭又笑,互相搀扶着,颤颤哆嗦的到了顾振华的面前,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爵爷,我们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您了!”
顾振华一看这两个人,浑身上下全都是煤灰,黑漆漆的,就像是从非洲来的一般,仔细辨认一下,才终于认出来他们正是徐方和葛匠师。只见这两个人衣衫就是麻布片子,左一条右一条,浑身上下全都是清淤的痕迹,狼狈不堪。再往脸上看,全都瘦了一大圈,颧骨隆起,眼眶塌陷,眼睛都变得木讷无神,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折磨。
这两个人更是感慨非常,他们几乎是几死几生,尤其是徐方,本来是读书人出身,更是没干过这种体力活。两个肩膀上的肉几乎都被磨烂了,脚上的水泡一层接着一层,流脓淌水,他甚至都怀疑,说不定什么时候,两只脚都会烂掉。
就在几乎绝望的时候,顾振华突然带着人马杀过来,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这种喜悦之情,简直难以言说。
两个人激动的滴泪横流,顾振华看到了他们,心中别提多难过了,急忙跳下战马,把他们扶了起来。
“徐先生,葛匠师,都是我思虑不周,让你们受罪了!”
“不碍的,不碍的,要不是爵爷您来了,只怕我们都要被累死在这里了。”
葛匠师痛哭着指了指不远处,悲痛的说道:“爵爷,那个小山谷就是乱葬岗子,累死的矿工都被抛在了那里。连一块席子都不给,到了晚上,总有豺狼过来,把尸体拖走吃了。绿油油的眼珠子,就像是鬼火一样,别提多吓人了!”
徐方也提泪横流地说道:“没错,咱们的人也有二十多个被活活累死了。”
顾振华将拳头攥得咯蹦蹦直响,指甲印到了肉里。
“老匹夫,我饶不了你!”
“来人,把许尔安带过来,先用他的脑袋,祭奠死去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