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晨的离开,让我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我不知道是单纯的因为她的离开而难过,还是因为她离开的原因而难过。亦或者是因为她对我的抱怨,触动了我内心极其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而难过。
莫允一直不声不响的陪在我的身边,甚至当我上车要离开的时候,她也选择了默默的坐在副驾驶上,任由我疯狂的踩着油门儿,漫无目的的冲出了市区。
等我把车停在了一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农田旁时,我分明看到了莫允脸上湿漉漉的。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紧张的汗水,但我知道,泪水的成分更多一些。
“允儿,为什么不说话?”一开口,我才发现,其实我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受。天举,我不想劝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莫允轻轻的舒了口气,递给我一张纸巾,继续说道。“我理解不了你现在的感受。不过,我觉得雪晨说的有道理,再过一年多,你就要成为贾茹的丈夫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允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不起雪晨?”我偏执的问道。
“没有谁对不起谁。天举,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故意去害雪晨的。”莫允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让我的心情舒缓了不少。“不过,允儿永远是你的允儿,哪怕你和贾茹结婚了,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也不会离去。可是,天举,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允儿,就像你的心里只有一个雪晨一样,允儿的心里也只装的下你。”
说到动情的时候,我把莫允轻轻地拥入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也欣慰着我。我知道从传统的道德上来说,我和莫允的关系是不被人接受的,尤其是贾茹。可此刻,我却莫名的心安,哪怕贾茹的电话已经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次,我一个也没有接。
回到江华市区的时候,其实已经临近晚上十点了。其实我的手机,已经在贾茹不厌其烦的拨打之下,电量耗尽。至于莫允的手机,从她上了我的车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关机了。
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食品厂的院子里。我知道明天要进行开业仪式,无论是负责承办的庆典公司,还是明天作为主角的贾茹和柳静珊等人,这个时候一定会在食品厂里进行最后的准备和彩排。
如果不是出了雪晨的事情,其实我一下班就应该赶到这里。
果不其然,白色陆巡进入食品厂的时候,灯火通明的大院儿里,十几个人正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搭建舞台。贾茹和三姐等人正在一旁和几个工作人员交流着什么。看到我的车,大家似乎像商量好的一样,齐齐的看了过来。
“天举,允儿,你们回来了?”我和莫允刚下车,第一个走过来的,居然是三姐,霍然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彩排呢?三姐!”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和莫允相互之间整理好了情绪,所以打起招呼来很自然。
“你们回来的正好!”三姐看了看我和莫允的状态,回头喊道。“小茹,天举回来了,咱们再彩排一遍不?”
“天举,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贾茹站在原地没动,往这边看了眼,有些不悦的说道。“好了,既然回来了,马上再彩排一遍,明天上午一定不能出差错。”
“莫允,你和邱天举吃饭没?”等我和莫允走到了众人面前,柳静珊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又把目光投向了莫允。
“咱们彩排吧,我不饿!”莫允说话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并没有看我们的贾茹。柳静珊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也没有说话。
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大家就像木偶一样,被一个自称庆典公司导演的男人指挥了个团团转。贾茹始终板着脸,除了明天开业的事情,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当然也没有问我“失踪”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去了哪。
直到大家纷纷散去,贾茹直接坐到了我的车上,我也很自然的开车带着她回到了我们租住的房子。一路上,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开口。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我不开口,是因为不知道从哪说起。毕竟因为雪晨的事情,我心里对贾茹有一种愧疚感。甚至这种愧疚感里,还有莫允的影子。
“洗个澡,早点睡吧!”这是回到家之后,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说完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逃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疲惫的感觉并没有让我早早的入睡。
就在我试图避免胡思乱想造成失眠的时候,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随即传来了贾茹的声音。“天举,我洗完了,你也去洗洗吧!”
“嗯!”我应了一声,从床上离开。其实我也想用水来洗涤一下破碎心境外面包裹着的躯体。
打开门,我才发现,贾茹并没有离开。粉色的浴巾缠绕在她的身体上,湿漉漉的头发并没有完全吹干。两只眼睛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感觉不到任何信息。
我慌忙躲开了贾茹的身体,也躲开了她的目光,一脑袋钻进了卫生间。
花洒下,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让眼泪不争气的和热水混合在一起。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深呼吸,才让我冷静下来。整整半个多小时的冲刷,就算是我对那段“初恋”的告别和落幕。等关上了花洒,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我故意扬了扬嘴角,让这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再一次暗示自己,我有自己的女朋友,也有自己的红颜知己。
雪晨,别了!
擦了擦从表面看上去已经完成了清洁的身体,穿着干净的短裤,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顺手关掉了灯。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为了省电,只要我离开这个空间,必然会关上灯。
同样,我的卧室里也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是从窗户里渗透进来的惨淡月光。靠着习惯了的抹黑能力和这惨淡我月光,我钻进了属于自己的空间。甚至在这一刻,我依旧在告诫自己,我的生活里,已旧没有雪晨了。
突然,当我把薄薄的被子覆盖在我身上时,我的手触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借着月光,我侧脸一看,果然是之前站在卧室门口的贾茹。而之前围在她身上的那条粉色浴巾,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边,一副被遗弃的样子。
喜欢错恋人生()错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