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年则道:“不全是。”
这就是承认了。
是太子自己做的局!
太子也是真的狠,为了让刺杀逼真,且确切地落实刺杀罪名,他应该是下令让尘年真的伤他。
她挡了那一刀,更加清楚那一刀的威力,一点都不作假,若是在太子身上,必定重伤,只是伤的部位会偏移,尽量保住命。
接过她去挡了,刀子刺入的位置肯定会偏移,反而比原定计划的要伤得更重更危险——她就是个煞笔。
她知道太子表面温雅,实则阴狠毒辣,没想到他对自己都这么狠——这种事谁说得准呢,一个不好就直接没命,可他就是敢赌。
谁敢往太子身上想,有怀疑都不能说,因为他确实重伤了啊。
她的挡刀是意外,不过没关系,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情况侍卫僧人都看得到,或许对太子来说,这样更好?
太子当时或许是想顺势而为,直接让她死的,她死了,“主谋”的罪更大。
大概是最后关头,太子不忍她死了,所以才把她推出去,刺客把她的“尸体”带走,就当是给她一个活的机会?
她是不是该谢谢太子,最后的那点仁慈?
游小浮自嘲地笑了,自始至终,她在太子那也不过是有点用的物件罢了,说不定想让她活,也不过是她的价值还没发挥出来而已。
毕竟都布局那么久了,陪着她演“宠爱”的戏码那么久了,她要是就这么死了,确实是可惜了。
“避免暴露,我这边跟太子断了所有联系。”
游小浮心头抽痛时,忽闻尘年开口。
太子将游小浮推给他时,确有尽量保游小浮一命的意思,但他后来尽力救治,只是因为他想救罢了。
断了联系,她又伤那般重,她死的可能性最大,他当初埋土里就埋土里了,太子也怪不到他。
游小浮抬眸,看向尘年,眼里有波光。
尘年:“我发现你这具身体,很有研究价值,活着比死了有用。”
游小浮:“……”
她“嗤”地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抬起手,手指抹了下眼角,放下来,看着指尖的湿润,她又笑了。
尘年问:“你笑什么?”
“笑自己到现在了,还在妄想着。”
妄想着能有人对自己心存善意,妄想着有人,能有那么点珍视自己,能真心地希望自己活着。
“尘大夫。”
“嗯?”尘年不明白游小浮现在的难过是为何,她叫他,他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