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确定她是谁了吗?
还是他其实根本也不确定,他就是想找一个可能是她的人,所以他也没有深入地探查“她”是不是她,他只是抱着她,抱着他的幻想。
他也沉浸在他的幻想里,时不时地跟她说两句话。
“那家酒楼的全鱼宴做得确实不错,我把厨子招到东宫来了。”
“晚上总是睡不好,好像梦见你了。”
“不想梦见你,怕是你来托梦。”
“小屋里的花瓶空了,很没意思。”
游小浮不得不听着他的絮絮叨叨,没有一句说想念,但好像每一句都在说想她。
可当她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本能地挣扎着想推开他。
刚还好好的,只是搂着她就满足的人,因为她这一下意识的举动,就被刺激了一样,他不仅一下收紧了手臂。
“你想离开?你又想离开是不是?”
他啃上了她的脖子。
游小浮手指一搓,搓出一根银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沙哑的声音低喝:“别动。”
他顿住,随即往后退开,拉开了距离。
游小浮眼睛还懵着绸布,她看不到,可却能感觉他的视线就落在她脸上。
“想杀我?”他问。
游小浮学了几分尘年的冷然:“想。”
然后,她听到他一声轻笑,随后便是:“那便杀。”
他无视银针再次朝她欺压过来,她的银针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闻到血腥味的同时,他吻了上来。
发了狠地吻,因游小浮不敢真伤他,银针往旁移开的瞬间,他趁机将她禁锢在他与架子之间。
他的手,在她脆弱的脖子上流连片刻后往下移,随后扯开了她的衣襟——
一切动作都戛然而止。
她的胸口有个伤疤,疤痕狰狞丑陋,可按照游小浮法华寺中刀到现在,按理说不可能恢复成这样。
还有,刀疤旁还有个小福袋模样的“胎记”,这也是游小浮没有的。
这似乎在说明,眼前的这位假太监确实是女人扮的,但不应该是游小浮。
但褚时烨反而在这一刻,真正地确认了,这就是小浮!
是他的小浮!
他对这具身体太熟悉了,他曾不止一遍,一寸一寸地感受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
她几次病危,下不来床,生理都得不到处理的时候,几乎也都是他给她处理的。
从一开始确实是带着变态的心理,到后面慢慢的习惯照料她,到满足于将她照顾得舒舒服服地能睡个好觉。
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让他此刻震惊到停下的,不是这伤口恢复的速度不对,不是她那多出来的小福袋形状的“胎记”。
是她那一看就很疼很疼的刀疤,是这道疤的周围,还布满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
在她原本嫩白的胸口上,更显触目惊心!
她……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