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霞脸色几变,涨的通红,最终也没敢回答星星,转移了话题,“你爸爸呢?他怎么没来。”
林晚夏开口:“肆年受了点伤,这会儿还在医院来不了。谢谢你的关心!”
宋红霞脸上的猪肝色瞬间又变成了惨白色,白到头顶昏黄的光都镀不上暖色。
似乎想问林晚夏江肆年的情况,又不是向她低头,嗫嚅半晌,只是转身从冰箱里拿出冰棍和汽水递给星星,“我请你们吃,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
她不是军人,可以自由进出大院,她想去看看江肆年。
“不用!我们买的起。”林晚夏慢条斯理的把一块钱拍在柜台上,“找钱!”
宋红霞气的脸都变形了,咬着牙把钱扔进柜台抽屉里,又找给林晚夏六毛五。
雪糕两毛,汽水一毛五。
林晚夏收好钱,才不紧不慢牵着气鼓鼓的星星离开供销社。
大院这个供销社跟外面的供销社不太一样,更像个平价杂货铺,主要为了方便驻守的官兵和随军的家属们方便买东西。
供销社里的吃食大都是方便快捷比较顶饱的,百货用品都部队里发放的那种规格,当然也有一部分适合家属们用。
重点是不要票。
一直到家星星都撅着嘴,两腮鼓的跟小河豚似的。
林晚夏蹲下身子在他脸上轻戳,“还生气呢?”
“哼!”星星抱臂扭头,“霞姨变了!一定是有人教坏她的,以前她不这样。”
林晚夏:“……”
这逻辑!
但凡有个五岁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大瓶子来接林晚夏河星星去医院。
“我们江队醒了,想见你。”
有那么一瞬间,林晚夏觉得自己像等着翻牌子的宫妃。
随即又被自己这个想法整笑了。
“林晚夏你笑什么?”
林晚夏摸摸星星的头,“没什么。”
江肆年还没从特护病房出来,大概当兵的都不矫情,也没说不让进,只是有半个小时的探视限制。
江肆年脸色发白,嘴唇上起了干皮,见林晚夏进来,努力想起身。
林晚夏轻按他的肩膀制止,“身体要紧。”
江肆年干咳两声,歉意地望着林晚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林晚夏摇头,“是我该谢谢你。”
作为一个被庇佑的普通老百姓,说一声谢谢。
认识近三个月,两个人见面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彼此很陌生,除了客气话,一时间无言。
江肆年朝星星勾勾手,“臭小子!过来!”
星星瘪瘪嘴忍住哭,走到床边,低着头。
江肆年不是头一回受伤,每次都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说男子汉流血流汗不能流泪。
江肆年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别哭!我没事。一段时间没见你这小子又长高了。”
抬头望着林晚夏,“谢谢你!把他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