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头来,净捡他不爱听的话道:“表哥就是样样都好,我就是喜欢他,还要天天跟他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顾陵原本黯淡的双眼,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愈发赤红,眼中的情绪几经流转,一会似萎了的花一般,失去了所有活力,一会瞳仁中又燃着灼灼逼人的火,似要把她烧灼一般。
看着他这模样,姜嬛有些害怕,可她仍倔强地瞪着他。
僵持间,他忽又握住了她的手。姜嬛只觉他的力气极大,拽得她的手腕都生疼。
她试着去挣扎,他却俯身下去,把她压在了书案上,半缕青丝荡在空中,落在了她的颈旁。
抬眼,是他居高临下的脸,坚毅的眉眼,高挺的鼻,红润的唇,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与酒味亦瞬间将她紧紧裹袭。
姜嬛一时间又羞又愤,又觉他这般僭越,竟敢欺负她,简直是混账至极。
在他向她倾身而下,做出想吻她的动作时,她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她懵了,他也懵了。
“你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姜嬛带着哭腔控诉了一句。
顾陵方才似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松开了她。
姜嬛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扭头跑了出去。
“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锦葵守在门外,见她进了不到一会又出来,十分奇怪。
以前姜嬛来见顾陵,怎么样都会在里间待上半个时辰的。
“里间住这个混蛋,我以后都不会到这来了。”
话音刚落,里间便响起了酒壶落地,摔成碎片的声音。
锦葵看着眼前这情景,很快便猜到姜嬛是和顾陵吵架了。
他们自小一块长大,以前也有小打小闹的时候,可都是很快就过去的。像闹得这么凶的,还是头一遭。
锦葵不敢问,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跟着姜嬛气冲冲的步伐回到了锦画轩。
姜嬛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着实难消,对着空气就是一通骂:“臭顾陵,你以为你是谁,竟敢给我甩脸色,竟敢欺负我,你不过就是个护卫,一个又臭又硬的护卫而已……”
“连爹爹和哥哥都得哄着我,你居然敢……我打死你……我打死……我看你,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欺负我……”
姜嬛边哭边骂,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根逗猫棒,一下又一下地打在眼前的盆栽上,不一会便打得那盆栽花叶飞散。
“他看着就不像个能安安分分做下人的,偏你要把他留在身边做护卫,怎么,终于被气到了,后悔了!”温若棠摇着扇子从门外走来,颇是幸灾乐祸地道。
姜嬛收回逗猫棒,甩过头,不理她。
温若棠以扇掩唇:“我看,你不如把他交给我,我替你教训他,保证把他训得服服帖帖的。”
姜嬛虽然气极,但却没想着要把顾陵赶出姜家。温若棠想趁火打劫,反倒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反唇相讥:“姐姐也太大言不惭了,他连陪你去看个花灯都不乐意,还能听你的话!”
温若棠被她当面戳中了伤心往事,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
她和姜嬛在这方面是有些相似的,越是难以驯服的越想驯服。这也是她为何对顾陵又爱又恨又放不下。
“算了,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不如我们出去骑马吧!你敢不敢?”温若棠道。
姜嬛心里憋得慌,只想好好发泄心里的不快,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
她和温若棠虽会骑马,但因骑马是件危险的事,她们又是姑娘家,双方大人在这事上是禁得比较严的。
此番出门,怕长辈们不同意,姜嬛和温若棠都没告诉家里的大人,只偷偷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