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间,我就无法再保持轻松下来了,那怕我佯装不在意,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周娇媚喊停了下来,走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暖暖,你必须要学会专业,又不少名模性格都很腼腆,也很内向的,但她们只要站在镜头前都会很有自信,很有渲染力。”
我深知这个道理,但坐起来并非那么轻易,尤其陈昊天就笔直直地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盯着自个。光是他看着我,脾气疙瘩都像是雨后的春笋给冒出来,那儿再能保持镇定下来。
又陆陆续续拍了一阵子,我还是进入不了状态,陈昊天仿佛也瞧不出自己出现打扰了人,就跟木头似的。站着不动了。
我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就破罐子破摔了,随心所愿地在抓住扶手,踩着栏杆往前走,单脚独站,再跳了下来,跑到了花房,像是个欢乐的蝴蝶,欢快地旋转跳跃,年轻也算是一种资本,还能轻盈地舞蹈,反正就是无所谓了,管它多年不跳舞了,管它当年的遗憾呢?
直至本满意的收回了照相机,对周娇媚低语了几句,接着大家就走了,保镖也出去了。屋子就剩下了我和陈昊天。
以前我就是太在乎他了,在乎他会不会生气。在乎他爱不爱自己,老是缩头缩尾。
经过他上次那么闹腾,倒是放下了不少,也不管他了,口有点儿干渴,就拿起杯子喝水。也不再上前问他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张罗着给他坐晚饭,反正我对他对好,也不会爱我的。
或许我是个很计较的人,全心全意付出了。发现人家不鸟自己了,就不想傻乎乎地付出,就想要盘算着后撤,溜之大吉。
我喝了几口水,就径直回自己的房间,我才不要和他再有什么矛盾冲突。不想一步入卧室,陈昊天就跟了进来,他闭目靠在美人榻上,西服的纽扣已经解开,领带也扯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水晶台上,衬衫也解开两个纽扣,露出些许的肌肉,他神情极其疲惫的样子。
那天争吵的画面太恶劣了,我不愿两个人单处,正当我想转身离去时,听见陈昊天慵懒的声音“你用不着躲我的,你也躲不了。”
不待理他。继续往走,不料他追上了我,抓紧我的手腕,逼我面向他。
我对上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放开我。”明知道挣扎是徒劳的,却依旧不折不挠。
“我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马上来看你了,你就这样对我?”陈昊天用力使我靠近他,却不阻挡我对他的拳打脚踢。
听了这番话,看了他这样子,也不能说不心动的,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因为挣扎也是没有用的,任由他抱紧我,只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急促,我思量了很久,才发出一声“陈昊天?”
他双手扶着我肩。将我移离他的胸膛,目光流连在我的脸上,带着少许的期盼“啊?”
“事情闹到现在,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我也正视他的脸,放低了些音调,我并不想和他吵架了“你就念在我尽心的伺候你半年多了。能不能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陈昊天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苦笑在他嘴角蔓延。
语气也拔高了几分“放了你,那谁又能放了我?这个月,你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我真的很气恼。又拿你没有办法。我进门那会儿,你笑得那么明媚,见着了我,整张脸都拉下来,我就令你那么讨厌了?我火急火燎赶回来,你开口就说这些话吗?”
我是见惯了他睥睨天下、万众景仰的样子,原来他黯然神伤的时候,心也不觉一酸,不懂说什么好了。
忽然房间响起了铃声,那个铃声是专属的,他仍是为那个女人让出了一个位置,无可代替的位置。
陈昊天定了一定,手放开了我,接通了电话,然后,径直往房外走去。
我看着陈昊天远去的背影,心隐隐抽疼了一下,想着刚刚要是陈昊天答应放我走了,也用不着再相互折磨了,你说图个什么劲呢?
或许不爱的婚姻更好吧,若一开始我没有动心,维持着刚开始的交易方式,那该多好,用不着庸人自扰,也不会自寻烦恼。
可动了的心,用了情,做过的爱,又怎么收得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