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嘴巴里就有铁锈味蔓散开去,还有雨水的咸味,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吻我。他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想要从我的身上寻求同情,寻求怜爱。
我可以接受他朝着我咆哮怒吼,也能接受他对我冷漠如霜,却受不了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受伤男人,受到了伤害,他也会没落。
我想自己一定是爱惨了陈昊天,才会看不得他过不了,总是希望他能高高在上地。扬眉吐气,那样我反而能安慰自己决然离开他,反正我对于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他亲了我许久,才离开我的唇,却手还是牢牢抓住我的腰,抓着我的后脑勺。使劲地按着我的头在他的胸膛处,我们的单薄的衣服都湿了,透过了两层薄薄的衣料,这是我才感觉出他滚烫的皮肤,那种并不是生理的发热,而是真的很烫。
他的温度太高了,高得有些离谱,热烘烘的,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我挣扎了几下,从他的怀里拉开了点距离,抬起头摸着他的额头,果然好烫,我问道“你发烧了吗?”
陈昊天有些赌气地别过头。孩子地任性道“反正你又不会关心我了,说不定你还恨不得我去死呢:?盼着我最好烧成一个傻子,那样就不会纠缠着你,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一辈子了是吧。”
在这个时候,他还能说这些话,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真的发烧了?你发烧了,还在这儿淋雨。你疯了是吗?走了,别再淋雨了,你走吧!”
“不要,反正你也无所谓了,我就是不走!”
他的身体太烫了,烫得我摸着他都能感觉到炙热,不能再由着他胡闹下去了,我就是不够狠心,扯着他就往前走,走出了巷道,现在又是凌晨时分了,现在又是凌晨时分了,本来想把他打发到了酒店,可药店早就关门了。医院就别盼着这个祖宗去了。
也不懂脑子是犯了什么病,抽了,居然带着他去了对面的酒店开房间,还是拿着自己的假身份证。等门嘭的一下重重地关上,我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随着这个祖宗开房去了。
可扭头看了下身边的人,他呼吸变得很重,整张脸都变红了。走路都很费劲了,进了屋子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人变得病怏怏了,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他也做不出什么了。
人都病成这个样子,而右手仍是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那手简直就要成为铁砂掌了。滚烫得要命,再烧下去,说不定就要出人命了。
我皱着眉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帮他量一量体温,谁知他抓得牢牢的,就是不肯撒手,就像是孩子拿着心爱的玩具。无论大人怎么哄骗,他就是不肯撒手。
我只能耐着性子劝道“你能不能先松手,我拿体温计。”
看来是病得不轻了,烧得也不轻了,就连睁眼都费劲,就是死鸭子嘴硬,硬扛着“不要。我放开手,说不定你就跑了。”
“我能跑那里去了,体温计就在电视柜子下面,你能看着我的,你给我松手,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走了。”我后面那句话咬重音。有着威胁的意思。
可能是生病了,他的精明劲也没了,寻思了下好似才想明白,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那双眼睛瞪得老大了,定定地盯着我,就像是一根铁锁扣住了我的脖子。
我刚拿着盒子走回来,他马上又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无奈地问道“你抓着我的手,怎么帮你测量体温?”
他放开了我的右手,改为抓住我的左手,我低头看了下,倒也不和病人计较,只让他张开嘴巴塞入体温计。
两个人也不说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刚才的争吵费了不少精力。等了十五分钟后,我拿过体温计见着上面显示是396度,整颗心都给提起来,催着他道“你快点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要!’那怕是生病了,他仍是那副死样。偏执得要命,根本就不会听别人的话,那怕是一丝一毫。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发高烧了,以前我不是也发过高烧吗?第二天就好饿了。”
这件事我确实是有些记忆,那时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清,他半夜跑了过来说要见我,又说着让我祝他生日快乐,那时我认为他是烧糊涂了,原来真的是他的生日,好似也是今天,这是也太他妈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