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娘子乖乖地答应,顾斐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他打算趁着天色正亮的时候,赶紧把茅厕修好,然后再去清扫灶屋和卧室。
至于他的小娘子,乖乖待在旁边休息就行了,这种粗活儿完全不需要她动手,他一个人就能全部解决。
顾斐用木板做了个简易版木梯,去了后院。
江微微独自站在卧室里,她觉得自己这么傻站着不太好,虽说男人没有让她干活的意思,可她也不能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她拿起扫帚,试着扫一下,立刻就扬起无数尘土。
呛得她眼泪直流。
她迅速丢开扫帚,快步跑出屋子。
拍掉衣服上沾到的尘土,江微微已经放弃打扫卫生这项工作,她没有干这种活儿的经验,也不打算强迫自己去适应。
她径直走出院子,左右张望,很快就发现隔壁住着一户人家。
江微微跑去敲门。
很快院门就被拉开。
开门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瘦弱妇人,她脸色蜡黄,头发被巾帼包住,眼窝深陷,身上穿的粗布衣裳打了许多补丁,一看就是家境贫困。
江微微的视线迅速从妇人身上掠过,脑中立即浮现出关于妇人的记忆信息。
妇人名叫何霞,是从外地逃荒到云山村的难民,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带着个闺女,据说她的丈夫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她一个寡妇带着闺女生存困难。恰好云山村里有个汉子名叫张吉,三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何霞便带着闺女嫁给了他。
关于张吉,江微微脑中的记忆信息并不多,她只知道那是个沉默到近乎有点懦弱的汉子,在村里的存在感极低,如果不去仔细注意的话,很少能注意到他。
张吉家很穷,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三十多岁还打光棍的地步,何霞带着闺女嫁给他,也只能算是找到一个栖身之所,生活仅仅维持在饿不死的水平。
这一点从从何霞那憔悴的模样、以及衣服上的许多布丁,就能看得出来。
何霞当然也是认识江微微的,云山村就这么点儿大地方,再加上江微微前不久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想不知道她都难。
何霞面上浮现出疑惑之色:“微丫头,有事吗?”
“婶子,我刚跟家里断绝关系了,暂时没地方去,村长让我先在你家隔壁的空屋借住一段时间。我们正在打扫卫生,可是我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动作不利索,想请你帮忙打扫卫生。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干活,我给你算钱,十文钱一个时辰,怎么样?”
在这个年代,十文钱能买一斗米,对于贫穷的何霞一家来说,绝对是非常丰厚的报酬。
何霞来不及消化对方跟家里断绝关系这个惊人的消息,随即就被十文钱一个时辰的工钱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她下意识地确认道:“真的有十文钱?”
“当然,”江微微从衣袖中掏出十文钱,“这是给你的定金,等干完活后,多退少补,怎么样?”
何霞立即伸出枯瘦的手,抓住十文钱,飞快地说道:“你等我一下。”
随即她连院门也不关,就转身跑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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