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显赫的名头,再看棋圣悬在眉梢的肃然端庄,元璧下意识垂首,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这不是所谓的可以在年龄上被人轻看的小姑娘,这是棋道山山主,这是威名煊赫的四海棋圣!
看着她一步步走上高处,那股威严浩荡从挺直的背影溢出来,姜槐笑得肆意舒心,转身,上马,驰骋而去。
停在棋道殿门口,念儿领着侍女们恭恭敬敬为主子披上星辰袍,云瓷淡然抚袖,眼皮轻抬散漫地笑起来:“都拘束着做什么?我离山半月,称圣大典的章程可拟好了?”
“拟好了。”
护道长老毕恭毕敬地将折子双手呈上,恍惚生出一种错觉——山脚下与情人分别的小姑娘,同坐在棋道殿眉目冷冽的棋圣,仿佛不是一人。
他暗地嘶了一声:女人,当真可怕。而能成为凌驾四海的女棋圣,更加可怕。
马蹄哒哒停在将军府门外,管家兴高采烈带人迎接,姜槐丢开缰绳,吩咐道:“备水,沐浴,稍后我要入宫面圣!”
御书房,大太监压抑着喜色:“主子,大将军回府了。”
禹皇当即放下奏折,问道:“朕今日气色如何?”
拔地而起,八拜之交,乌合之众,似是而非,八面玲珑,八仙过海,八公草木,流连忘返,林林总总
他垂眸看着明黄龙袍,想了想开口道:“去拿朕那身锦缎常服来。”
大太监笑道:“主子气色比往日好了许多。”
说着他折身取了常服,料子是好料子,款式亦算不得旧,却是当今最为珍惜的一件衣裳。
穿着年轻时候最显俊俏的长袍,禹皇感叹道:“当年,朕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抱着阿秀赏雪。那时也是冬天,阿秀天生不畏寒,最喜素色。”
每当他提及十一皇子,大太监就觉得这话没法接。
姜槐来得很快。
不等她行礼,禹皇快步挽了她胳膊,待目光从她身上打量过,关怀道:“爱卿看起来怎么清减了?可是饮食不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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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他那份热情,姜槐薄唇轻抿,低声道:“臣无事。臣此次来想请陛下赐婚。”
禹皇不敢表现太过,慢慢松开手退开两步,有心逗她:“爱卿看上哪家贵女了?身为堂堂一品镇国大将军,不在禹州城好好呆着,反而半月不见踪影,姜槐,你胆子倒大。”
“臣不敢。”
骨肉至亲,再亲厚不过的关系,听着她一口一个臣,一句一个不敢,禹皇心绪复杂:“莫要多礼,赐座。”考虑到她冒风雪而来,嘱咐道:“为大将军上杯参茶。”
“多谢吾皇。”
“无需同朕客套。”
荆玄鱼幽怨地看她:“爱卿此次入宫,怎和朕如此生疏?若非爱卿提前算好送药及时,朕这身子,恐捱不过寒冬。”
姜槐抬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陛下病情加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