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是陈述事实,又像是控诉。
&esp;&esp;他的手背微微地肿起来,明显的一层粉色,看起来有些可怖。
&esp;&esp;闻潭有些吃惊,觉得自己的力气应该不至于这么大。
&esp;&esp;这样的伤痕,得是成年壮汉用死劲儿才能打出来吧。
&esp;&esp;可是沈天遇的手又摆在他面前,做不得假。
&esp;&esp;闻潭:“我是不小心的……”
&esp;&esp;他确实是不小心,可是说出来就显得很像狡辩。
&esp;&esp;闻潭叹了口气,忍了忍,道:“对不起。”
&esp;&esp;他一向是一码归一码的性格。
&esp;&esp;沈天遇骗了他,是沈天遇错。
&esp;&esp;他打了沈天遇,是他的错。
&esp;&esp;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esp;&esp;沈天遇听了他的道歉,却仍然不肯罢休,强调:“很疼,现在还在疼。”
&esp;&esp;那副锱铢必较的模样,比幼儿园小孩成熟不了多少。
&esp;&esp;闻潭沉默片刻:“你想怎么样?”
&esp;&esp;沈天遇明显是有话要说,不然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esp;&esp;至于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要报复回来。
&esp;&esp;白天他不肯他碰,不肯亲昵,不肯看他,想必沈天遇已经不爽很久了。
&esp;&esp;闻潭破罐子破摔地想,无非就就是做那种事罢了,沈天遇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esp;&esp;这也是他对沈天遇而言唯一的价值吧。
&esp;&esp;就当他上辈子欠沈天遇的,做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esp;&esp;横竖他也不亏,闻潭自嘲地想,能和上市公司大老板睡觉,他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esp;&esp;沈天遇漂亮的眸子看着他,神情仍然是倨傲的,就像刚才面对下属一样。
&esp;&esp;开口的时候,说的却是:“想要你心疼我,像从前那样。”
&esp;&esp;小潭,我想吃蛋糕。
&esp;&esp;闻潭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esp;&esp;他难以想象,多厚的脸皮,才能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对他说出“想你像以前一样”这样的话来。
&esp;&esp;“和以前一样?”闻潭怒极反笑,“怎么一样?”
&esp;&esp;沈天遇:“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你说,你想我怎么做。”
&esp;&esp;闻潭:“我要你去把你干的事情都告诉小叔叔,你敢吗?”
&esp;&esp;沈天遇一怔。
&esp;&esp;闻潭语带讥讽:“要是小叔叔知道了,你们之间就彻底完蛋了,连朋友也做不成,你能舍得?”
&esp;&esp;沈天遇:“除了这个。”
&esp;&esp;闻潭深深吸了口气。
&esp;&esp;“沈天遇,”他的声音隐隐颤抖,“你真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
&esp;&esp;这些天,闻潭回想了很多事。
&esp;&esp;他终于明白那个装辣子鸡的崭新盘子为什么会被扔掉。
&esp;&esp;终于知道,沈天遇新年时写下的那句“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是什么意思。
&esp;&esp;终于明白,生日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被毫不犹豫地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