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图伤势严重,想要奋力杀出一条道。我一直练习着阿爹交给我的那本内功心法,平时不觉得,此时和黑衣人对打起来,才发现持之以恒的好处。不过我毕竟只连了心法,内功有些,招式却极为呆滞,对付两个黑衣人还勉强,四个黑衣人一起攻向我来便吃力了。这个时候我正被四人黑衣人功得连连退避,手忙脚乱。四人依然哗哗闪攻着,突然中间腾出第五个黑衣人,一脚正中我胸口。便被这一脚震飞在地,手悟胸口痛不能起。五人一起持剑射向我去,智图大师却扑到了我身上,五剑哗哗刺入智图体内。智图忍住疼痛,左手抓住五剑,右手此刀旋身一转,刀划过五个黑衣人颈上,五人颈上鲜血涌出,哗然倒地。随之智图也喷了一口血,仰身倒地。其余四人黑衣人见状,刺向我而来。我当时吓呆了,竟没反应过来。还好阿爹挡开黑衣男子的剑,闪到我身前又挡开四剑,喊道:‘赶紧走!’声落,四只剑气哗然而至,黑衣男子持剑飞刺而来。阿爹平劈开剑气,挡开剑气,提着我往密林跃去。突然觉得身后数支剑气呼啸而来,转身挥出数剑挡将上去,喊道:‘阿俊,赶紧走,不要回头!’
我那里肯走,冲了上去劈开两黑衣人的剑,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黑衣男子旋身而来,绕过两个黑衣人,打到我身上,便被推飞倒地。阿爹骂道“卑鄙!”持剑冲向黑衣男子。男子闪身避开,翻身一剑飞刺而来,阿爹持剑对了上起。突觉黑衣男子剑气散成两支,一支被阿爹的长剑挡散,一支却刺中了阿爹胸口。阿爹大吐一口血,提起我往远处奋力抛出。我悬空之时又一剑刺中阿爹的大腿,阿爹翻倒在地,危在旦夕。我心中悲痛,一落地便饶进了丛林之中,偷偷寻找着机会救我阿爹。
黑衣男子命其余四人赶去追杀我,一剑指到阿爹颈上,问道:‘我知道你便是凌玄峰,只要你说出付轩的下落或者交出《玄天真经》及玄天剑,我就饶你和你儿子不死。’
阿爹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宏扬,却不曾想你会变成这般摸样,可悲,可悲!’”柳婷婷一怔,想道:“原来是为了付轩道长的经书和宝剑,而蜀山派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这两件东西,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凌云俊继续说道:“黑衣男子冷笑道:‘十多年了,你居然一下就猜出我是谁了,果然名不虚传。既是如此就不多说废话,交还是不交?’
阿爹吐了一口血,双眼一闭,仙逝去了。我看到阿爹不幸,我忍无可忍疯了一番乱砍向众黑衣人。却被另外的四个黑衣人挡住,打了开去。我被四人功得连连后退,刚退到一个无底悬崖顶,停住,被那个叫宏扬的人从四人身后冲来,一掌击中,被冲力推中往悬崖坠落去,顿时头脑空白,便失去了知觉了。”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好似有太多的悲伤苦楚,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柳婷婷听到这里不由望向凌云俊,见他悲痛难当,心下怜悯,轻声道:“世事难料,虽说你遭此不幸,却也比我好了不少。”说着黯然伤神,默默望向远方。
凌云俊疑惑道:“婷儿,你也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柳婷婷道:“悲伤苦楚何其之多,细细详述恐需数天数月。”
凌云俊一怔,望着柳婷婷那冰雪聪明的威严,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心下更是怜悯,道:“原来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柳婷婷道:“我自小就被师傅收养,虽有师傅疼爱亲如父母,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否还存活于世。你比我好很多,至少与自己的阿爹相处了十几年,够幸福的了。”
凌云俊一怔,同是悲切道:“老天太不公平了……你有想过要找他们吗?”
柳婷婷道:“师傅救我时,只有一个老婆婆护着我被咬死在狼群之中。师傅根本不知道有关我的任何信息,那老婆婆也是鳏寡孤独之人,查无可查。关于我的事情一无所知,更别说关于我父母的了,想找也是无处可寻。”
凌云俊坚定道:“婷儿,世间虽大,但只怕无心。我愿陪你一起寻找你父母,怎么样?”
柳婷婷摇头道:“世间万事万物皆顺应自然之律,万事皆讲究机缘。若无机缘,无论怎么找也是徒劳,还不如顺应道法自然。”
凌云俊叹一气道:“我们真是命苦。”
柳婷婷沉着少许,转头对凌云俊微微一笑,道:“越悲越苦,越暴越弃。若悲伤苦楚,就更不能怨天尤人,否则只能让自己越来越悲苦,越来越无是。越自暴自弃,就会让自己越加沉落,愈加一蹶不振。世间那么大,能拯救自己的人只有一个,便是你自己。若你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任何人就皆无能为力了。”
凌云俊真有体会,他一直以来皆觉自己极为悲苦,极为忧伤。却始终是悲苦忧伤自暴自弃的,从来没有过好转。他暗暗默念几句道:“我不悲伤,不悲苦,不气馁。”顿觉心中悲痛少减,信心自曾不少。喜笑道:“婷儿,你说的太好了。”
柳婷婷道:“步入江湖就大不同山林之中了,将会遇到许多更让人悲苦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自强、自信、自救,再大的苦难也就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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