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祸水!高哲咒骂着,手里却不敢闲着,装模做样地倒酒。哲哥,你行吗?”强子趁着转身拿酒的工夫,小声问道。此刻,高哲的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无比紧张。
“不行也没办法!”高哲咬了咬牙,整了整衣服,硬着头皮往梅姐那里走。
幸好,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梅姐身上,并没有几个人发现他的神情不对。他尽量将侧身对着阿康,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梅姐看见他过来,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端起酒来喝了一口。高哲慢慢地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背对着阿康,此时太安静了,他不想让走动的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索性站在那里不动了。
“两位大哥,还真让玲玲说对了,你们绝对不会坐下来好好地和谈!不过……”梅姐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眼里一丝寒光闪过,她顿了顿,放下酒杯,看向两人,“玲玲就快过来了,她可是专程来为你们俩接风的,暂时还不知道你们在这边谈事情,我希望你们可以给她个薄面,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谈!毕竟,你们都不愿意她不高兴吧!”她似乎很了解这两个人,对他们的弱点很清楚。
阿康和四眼文看了看她,又对望一眼。高哲心里也叹道:这个女人真拽!连老虎的胡须也敢摸!
“梅捷,玲玲真的会来吗?”阿康脸上开始有了笑容。不管什么时候,谈到陈玲玲,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是四眼文也装做很关心的模样,毕竟,陈玲玲的身份特殊,他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她的面子。“是啊,玲玲什么时候到啊?”这两个大哥难得想法一致,此时,态度已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现在,玲玲已在路上了!”梅捷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述说着和她没有任何关联的一件事,不带有丝毫感彩。“她刚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高哲悄悄地看了下表,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不过,对于习惯夜生活的人来说,这才刚刚开始呢!他正思索着要不要躲一下陈玲玲,可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趁玲玲还没到,两位大哥先喝杯酒消消火气,好不好?”梅捷的话令高哲的脊背发凉,“你再去给两位大哥端些酒过去吧!记住,康哥比较喜欢马丁尼!”
“是!”高哲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他狠狠地瞪视着梅捷,这个女人太让人不爽了!但梅捷根本就不看他,令他无法用目光向她表达自己的愤怒。
“梅捷,你还真是了解我呢!”她的这种语气令四眼文很反感,脸上明显带着不快。但是阿康却不以为意,他一咧嘴,“还别说,你终于有点像女人了!不过,你要是和我动手时有点女人味就好了……你干什么?”阿康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可他的一个手下突然凑上前来,在他的耳朵边上说了些话,只见阿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又开始聚集怒火,他迅速起身,大声吼着,“是真的吗?”
“没错!”他手下保证着,“我们不会看走了眼的。”
高哲看着强子调酒,心里惴惴不安,听见阿康的吼声,忙伸出头来探查,谁想,竟然与阿康来了个四目相对!“天要亡我!”高哲心里开始滴血,点儿背到如此程度的人,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都可以载入史册了!他慢慢地从吧台里面踱出来,将正面对着众人。强子手里的活也停住了,紧张地看着他俩。
“你他妈的真的在这儿?”阿康本来就和四眼文惹了一肚子气,此时看见高哲一副酒吧服务生的打扮,更是火冒三丈。他根本就不管有多少人在场,一拍桌子,指着高哲,“我们飞鸟养不起你了?你好好的工作不干,非得来这鸟地方当个小服务员?”
情势突变,除了当事人,其他人都搞不清状况,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们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高哲。连梅捷都不自禁地挑了下眉头。
呀呀个呸的!高哲越想越生气,真想骂人,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康哥,我不知道段哥和你说了我的事没有,不过,我觉得我有权利选择在哪里工作!”高哲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骨气,这个时候连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有权利个屁!”阿康气急败坏,“小子,你以为你还能成为条子呢?动不动就把权利啥的放嘴边上!”阿康一着急就会扯衣领,“好啊,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给你讲讲咱道上的规矩!”
“道上?”高哲提醒他,“我什么时候加入你们道上了?再说,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规矩?”然后,他淡淡一笑,“拜段哥所赐,我被驱除出警察队伍,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个段哥处处害我,总想置我于死地,怎么就不讲规矩呢?”
早在阿康说出高哲想成为条子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就开始有骚动了,现在,听高哲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但是,没人注意到,梅捷向来冷漠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切。
“你不会是想说你和我们没关系吧?”阿康缓缓地向高哲走来,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令高哲不自觉地退后,“那么我想问问你,若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接受我们给你的钱呢?”
“我……”这些话一下击中高哲的软肋,他不由得脸涨得通红,争辩说,“你说那是工资的……”
“笑话!你干什么工作我能给你那么多钱?”阿康冷笑着,指着自己的手下们,“他们跟着我打拼这么多年了,也刚刚和你持平而已!”然后,他的目光直逼向高哲,“到现在,你还敢说和我们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