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位中年男人走下车。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白了几根,留着短短的胡子,看起来儒雅随和。
他看着白俞,嘴唇颤抖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小……小俞?”
白俞站直身子:“是我。你很惊讶?”
白立多年没见儿子,一时有些激动:“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安排人去机场接你。”
“我知道白老板忙,我自己会打车。”白俞语气明显透着疏远与冷淡。
“瞧瞧,爸说错话了,你打声招呼,爸亲自去接你。”白立讨好般赔笑,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以示惩罚。
林蔓一时有些恍惚,白立平常在家是绝对的领导地位,回来对她和孩子和对待下属差不多,陪白傧更是少之又少。此刻却对白俞满脸笑容。她知道白立喜欢白俞,疼爱长子,但没想到纵容到了这个地步。
白俞却丝毫不领情:“我找你有正事。”
白立伸手想揽过白俞肩膀,白俞却不动声色地往旁走了一步躲开他的手。白立有些尴尬:“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林蔓你也真是,不请人进去。小俞,来进来说。”
白俞看白立已经进了铁门,只能迈开步子跟上。
屋内比白俞想象的还要大,装饰复古而奢华。白俞耶不拘束,直直走到沙发边坐下。白傧黏着他,一定要挨着他坐。
林蔓笑得有些僵硬:“傧傧,今天小提琴还没拉,快上去练琴。”白傧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上楼。
看小孩上了楼,白俞直截了当地开口:“棠棠生病了,需要你回国做个配型。”
白立愣了一下,疑惑道:“生病了?什么病啊?做什么配型?”
“白血病。”白俞垂下眼。
白立拿杯子的手顿住:“什么时候的事?”
“十一月份,她被欺负了,进医院才查出来生病了。我现在只是来通知你回国给棠棠做配型,亲生父亲或许能救她的命”白俞并不接林蔓端上来的茶水,自顾自冷淡着。
“小俞啊,”白立十指交叉,语重心长道,“那你就留在英国吧,我让你妈……”
“林蔓不是我妈。”白俞打断他。
林蔓登时变了脸色:“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是,我不是你妈,我生不出你和你妹这样的狗东西……唔?唔唔!”
白立听着这话也变了脸色,冲上去一把捂住了林蔓的嘴,轻声求饶:“老婆你先别说了,我晚点给你道歉,小俞他不懂事……”
“嘭!”一声巨响随着碎裂声响起,玻璃茶几硬生生被打碎,连着下面的大理石底都有了可怖的碎纹,飞屑到处都是。白俞青筋暴起,满手是血和玻璃碎片,捏紧的拳头不住地发抖。
“林蔓你再说一遍”白俞尽力克制着声音,极其低沉压抑,声线却又压不住地发抖。
在场人皆是一愣,林蔓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楼上断断续续的小提琴声也戛然而止。白立见白俞要站起来,转身要去拦白俞:“小俞你冷静一点……”
白俞一把推开白立,白立两百斤的体重却硬生生被推倒在沙发上。
白俞伸出满是玻璃碎片和血的手,死死掐住了林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