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灯火压在窗外的那棵柳树,软了半个枝头。
傅彦礼望着那头“炸开的栗子”,无奈地摇摇头。
病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朱浅浅在纸上唰唰地写着,闻厘盯着那空白的纸,手中的笔转个不停。
操,写不出来!
她抬眼,悄悄瞅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衣黑长裤,双腿交叠,上半身弓着,头微垂,额发垂落,轻贴那副银丝框眼镜。
手机屏幕的光线反射在他脸上,衬得那双眉眼愈发清晰明朗。
他把笔记本放在腿上,一边看手机视频一边做笔记。
视频中传来化学的各种专业名词,闻厘听不懂,注意力全在他低垂的眉眼上。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傅彦礼抬眼。
两人视线猛地对上。
闻厘连忙低下头,装作好好写检讨的样子。
突然——
“您好,请问一下,闻厘是住在这间病房吗?”
第6章傅教授,你这是在帮我作弊?
三人看过去。
是个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
身材高瘦,一身黑色正装,一头黑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露出高阔的额头和眉眼。
闻厘起身,声音冷沉:“你怎么来了?”
男人神色肃冷,微拧的眉头上有历经沧桑岁月的凛然,不苟言笑时让人不寒而栗。
他镇定自若地走进来,紧紧盯着闻厘。
朱浅浅连忙迎上去:“闻叔叔好。”
闻时军紧拧的眉头稍微舒展开,看向朱浅浅,点了下头。
朱浅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或许是眼前的男人在商界混迹多年,做事向来杀伐果决,不说话的时候,被他那双肃冷的眼睛盯着,都能被盯出一个窟窿。
朱浅浅有点害怕他,每次跟闻厘一起玩,都尽量避免碰见他。
见闻时军看向傅彦礼,朱浅浅连忙介绍道:“叔叔,他是我小叔傅彦礼,宜凌大学的教授。厘厘受伤住院,是他让我给您打电话的。”
转脸看向傅彦礼,指着闻时军:“小叔,他是闻时军叔叔,是厘厘的爸爸。”
“您好。”傅彦礼伸出手。
闻时军颔首,伸手回握:“谢谢。”
傅彦礼点头:“举手之劳。”
说完,他跟朱浅浅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门缓缓关上。
闻厘往嘴里扔了块口香糖,嚼着,单手插兜,睨着闻时军:“你来这儿干什么?”
闻时军盯着她:“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打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