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乖巧地点着头。还连续点了好几次,就像是一条乖巧又温顺的哈巴狗。陈昊天见我这个样子,就伸手摸着我的头顶,又说了句“这儿的大闸蟹做得挺好吃的,北京烤鸭也做得很地道,你可以多吃点,还要叫多点菜,。那个老头子最抠门了,最喜欢计较了,你要狠狠地宰他一顿!”
“好!”我小心地扭动着手腕,想要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陈昊天低头看了下,缓缓地放开了手。我推开了门,整理了下自个的仪容,徐徐地朝着门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三十岁左右,仪态万千,一眼就看得出受过专门的调教的。我主动说了陈父,她也不多说什么,不卑不亢地带着我绕过种满了秋菊的院子,走进了一个房间。
雅间的布置也很雅致,光是那绣着梅花的屏风。那绣工绝对有了十几年的功底,还有摆放的小物件。我绕过了屏风,看到了陈父已经坐在了桌子上了。
我以为自己迟到了,看了下时间,七点二十五分,我并没有迟到了。陈父转过头看向我,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解释道“每次赴约,我都会提前十分钟的。”
这时,我看清了陈父,才四年多的光景,他变老了许多,尽管头发仍是乌黑,但我能看出那是色素堆积出来的,泛着不正常的青光,而他的脸庞也长了不少皱纹,尤其是眼角。
我有些愕然,一个衰老的速度那么快?完全就超出了我的预计。我有些震惊,于是留在陈父脸上的目光有些久了,听着陈父轻轻地咳嗽了下,我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失了仪态,那是一件无礼的事。
陈父看上去衰老了很多,但气势反而随着时光的沉淀,越来越强盛。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坐吧!”
我早就不是那个待在学校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经历了那么多波澜,又在赌场侵染了那么久。也练出了什么叫做大气。
我也不扭扭捏捏,走到了陈父的对面落落大方地入座,等着他先动了筷子,我也夹着眼前的食物专注地吃着。
陈父并没有说什么,我也不会主动说什么,两个人心怀鬼胎吃着食物,说来也是奇怪,我居然能心安理得,悠然自得。看来时光真是个好东西,洗涤掉了那些青涩与不安。
不亏是权贵人享用的美食,这儿的食物比外面的那些五星级酒店出色不少,平时我就只吃一碗饭,在这儿出奇地吃了两碗,肚子塞得饱饱的。再也塞不下东西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我再抬起头发现陈父正打量着自己,也不懂他看了自己多久了。对于他的审视,我展颜露出一个大方的笑。
“你这次回来并不是因为爱昊天吧?”陈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点了出来。
我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瞪着眼睛,装作无邪的样子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爱他。”
陈父呵呵地冷笑“你爱他?你爱他就不会和陈雅文搅合在一起,你若是爱他就不会才上任一个月,就挤掉了朱温成为秘书长?你骗不了我的。你这根本想要毁了他不是吗?”
“董事长,我不懂你说什么了。”我继续装着傻,若是我学会他们的奸诈狡猾,起码我能卖傻,那怕他们看出了自个的目的。只要自己不说,就由着他们去菜好了。
陈父重重地拍了下饭桌,发出啪的清脆响声“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就可以做到了吗?要不是看在曦之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人解决掉你了,现在留着你,就是个祸害。”
“当年我答应过离开了。想过成全陈昊天的霸业,还有你的父爱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让人把我从那么长的登记楼梯推下去,害我早产,又骗我说孩子死了。你现在和我提曦之,若不是孩子的命硬一点,它根本就死了。”
眼前这个人。我做不到不恨他,厌恶他。他才是害得我活在噩梦中的罪魁祸首,他让我和孩子别离了四年多,他以父爱的名义,来伤害我。
“我的孙子没有那么脆弱,若是它活不下去,那是他根本就不配成为我的孙子。今儿。我就把话给撂下了,你那儿来,就滚那儿回去。”陈父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朝着我怒吼。
我哈哈地笑起来了,笑得花枝乱颤“你让我滚蛋吗?不过要让你失望了,这次我不是那么好打发了。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反驳陈父。以前我太在乎陈昊天了,总估计着陈父是陈昊天的父亲,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无欲者刚。
“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你明白自己都做了什么嘛?你不认我,瞧不上我,逼着我和陈昊天离婚,我认了。可曦之呢?它才不足七个月,你知道曦之能活下去的概率有多低吗?你是他的爷爷,你的心是冷的吗?你的心事石头做的吗?你这种人活该女人私底下算计。而女儿根本就不认你,那都是你自找的。”
“你给我住嘴,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都是为了昊天好,他是要继承陈氏,而你是什么?你那种家庭背景的女儿,肯定会成为他身上的污点。你是什么人,你根本就不够格……”
“对的。我是不够资格,不够资格做您的儿媳妇,我就不做了呗,但我这次不会让您称心如意了。”
陈父气得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我听着有点儿怕,就怕他一口气给吸不上来,就给嗝屁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陈父的面色恢复了正常,语气就会变回了往日的威严“你不想要走,都得给我走人,你说得没错,我和昊天的父子关系,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破冰了,那我也不介意把关系变得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