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喝完,他从床头拿起个东西,拆了往他嘴里塞,他到东西进嘴巴里才反应过来,是蜜饯。
嘴巴里的味道有些复杂,但总算是盖过了苦味儿,慢慢的蜜饯的甜弥散开来,他心里却如同打翻五味瓶。
穆千珩把东西收拾了又回来一趟,在他唇上吻了吻,“我今天尽早回来,你先休息,要是有事或者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他无力地笑了笑算作回应。
穆千珩摸了摸他头发,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门关上之后他在床上愣了会儿,然后下床将自己钱包翻出来,里面现金有六百多。
他又拿手机查了一下卡里的余额,还剩三千九。
这现在是他的全部资产了。
……
接下来几天,穆千珩晚上下班回去煎药,早起和晚上监督宋槿书喝药,难度并不大,他最近特别乖顺,就连话都变得很少,大多数时候,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却没什么交流。
哪怕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他抱着他,他也总是一副少气懒言的模样。
时常是他问一句,宋槿书以简短的几个字作答,偶尔他也会不满,泄愤似的在他身上揉,他被揉得疼了会皱眉会抽气,然而却不叫疼,他厌恶这种感觉,问他想什么,他就不说话了。
穆千珩更加确定,陆厉行说他的钱可能要赔光,宋槿书一定是陷入恐慌了。
被打劫的时候还要拼命护着自己的钱,宋槿书那么爱钱,眼看要倾家荡产,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
夏绯云回来的头天夜里,半夜他醒来一回,怀里是空的,他朦胧里睁眼,床沿也是空荡荡,手探出去在床另一侧摸到的也是冰凉,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下床到客厅,依稀见黑暗中一抹猩红的光亮,宋槿书在沙发上缩了一团抽烟,听见脚步声也没有丝毫反应。
他微微蹙眉,走过去,“不怕着凉?”
宋槿书身上就穿了一套睡衣,深秋的夜里气温很低,他手抱着自己膝盖,叼着烟摇摇头。
穆千珩忽然就来气,他的身体已经被他自己糟蹋成这样子,可他至今还是死性不改。
他刚探出手,想要把他带回卧室,他却闪躲开了,“你别碰我……”
他把烟拿在手里,身体缩得更紧,在沙发的角落里,警惕地盯着他伸过来的手,他的声线在打颤。
穆千珩终于觉察异常,“又做噩梦了?”
宋槿书低下头,抱着脑袋,又克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你别碰我……别管我,你让我一个人呆着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