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诡异又神秘的排箫声响起。原本安安静静睡着的殷利亨,身子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接着便肉眼可见的,看见他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皮肤下的青筋,一根根暴凸起来。
双清吹箫不停。只见在凸起的青筋末梢处,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凸起物,慢慢蠕动起来。随着箫声,那蠕动的突起物在他喉结天突穴处,停了下来。
双清左手捏着排箫,双眸一眯,突然吹出来一个急而短促的颤音,与此同时,迅速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骈指如剑,向殷利亨脖子上的凸起处,又准又狠的疾点而出。
只听嘶的一声锐啸,仿佛划破了空间,划破了时间,只听到嗤的一声轻响。殷利亨脖子处的肌肤应声破裂开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双清右手食指微微用劲,按在血痕处,左手放下排箫,捏出短刀,在右手食指旁边,小心翼翼的轻轻划开一道,小小的伤口。
只见伤口中有一只黄豆般大小的黄色小毛毛虫。在黄色小虫之下,还有一只灰黑色的、约芝麻粒般大小的甲壳虫。此时那甲壳虫浑身布满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正在奋力的扇动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只是被那黄色毛毛虫死死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双清嘴角微翘,用刀尖轻轻摁住甲虫。右手食指将毛毛虫轻轻挑起,放在左手手背。右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打开罐盖,又拔下头上发簪,用簪尖轻轻挑起甲虫。将甲虫放入罐中,盖上盖子。
然后取出锦盒,将毛毛虫放入锦盒中,从盒中取出绿瓶,倒出一颗红色药丸,放在毛毛虫前。那毛毛虫闻到红色药丸气味,马上爬了上去。大口吞噬起来。双清随后盖上盖子。
将盒子收入怀中后,她又倒出金创药。并取出一粒黑不溜秋的药丸,捏碎了,一半喂入他口中一半敷在伤口。又将金创药敷在殷利亨脖子伤口处。再用布条将他伤口包扎起来。
待这一切处理妥当,双清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眼前昏睡的殷利亨,又看了看门口沉睡的双英。疲惫的吸了口气,心下暗暗道:现在也该我休息一下啦。
当下吩咐童桐童安照顾双英二人。自己则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揉着疲惫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来到双英床前,
弯腰将姐姐往床里挪了挪。自己也在她身边,和衣躺下。拉过被褥一角盖好,不一会便进入了沉沉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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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和大长老派人过来问了几次。想要请她姐妹过去吃顿饭。以表感谢。童安二人见双英姐妹睡的香甜,知她二人这两天受尽了惊吓,也劳累了两天,都不忍心打扰。便替她们挡了回去。
好在长老大人他们也知道,她们这几人,伤的伤,病的病。最好的一个就是双清,但也累得趴下了。虽然他们都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也就表示了理解。不再强求。不过还是表示了,待他们醒来后,再找机会聚聚。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杆时。双清最先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肚子也饿的咕噜噜直叫。她知道自己这是受伤之下,用力过度所致。当下也不在意。只是回头看看姐姐,却见她依然沉睡未醒。
她站起身来,揉着自己酸痛的双肩。慢慢走到殷利亨身边,却见他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浑身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似乎极为难受。又似乎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自拔。
双清伸手去探他脉搏,手指堪堪触及他手腕上肌肤,便觉得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无形力量,激荡而出,将她狠狠弹出。
双清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弹出一丈多外。身子重重摔在地下,只觉得心里一震,喉咙一阵猩甜,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喷射而出。
在旁边守护的童安二人大吃一惊,齐齐惊呼一声:″啊!小姐,小心!"便奔上来欲要相扶。
双清从地上缓缓坐起,抬手擦了一下嘴角血迹,摆了摆手。低声道:″不碍事。别担心。”她以手扶地慢慢站了起来。
童安二人满脸担心的看看她,又看看依然昏迷不醒的殷利亨。满脸迷惑,茫然之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昏迷中的殷利亨,为什么要打二小姐?他们之前不是有说有笑,像一家人一样吗?难道,这就翻脸了?
双清慢慢来到殷利亨身前,这回学乖了,不用手去触碰他。只是弯腰细细观察。看的一阵,她心中也满是疑惑。
按理说殷利亨重伤初愈,才刚刚恢复一点点。应该无比虚弱才对。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有这么强大的攻击力才对呀。
太诡异了,太不可思议了。因为不能把脉,所以不能确定他的确切情况。看来只有等姐姐醒来后让她看看,才能知道端倪。
又过一会,沉睡中的双英。缓缓伸了个懒腰。也慢慢醒来。双清忙走到姐姐身边。低声将殷利亨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双英牵着妹妹的手慢慢的坐了起来。此时的她还很虚弱。在妹妹搀扶下来到殷利亨身边。
因为有妹妹的前车之鉴。所以她没有碰触他的手腕。而是伸手轻轻翻开他的眼睑,又看看他脸上气色。感受着他浑身流淌的旺盛的生命力,与运转如意的真气,面露惊喜诧异之色。
正待说话,忽听的昏迷中的殷利亨一声大吼,一股浑厚而狂暴的气势突然席卷而出。蓦然睁眼坐起身来。
事发突然,姐妹俩猝不及防,被这狂暴的气势震的顿时连退五步。
双清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双英感受着这份狂暴而强大的气势。已惊喜的脱口而出道:“他,这是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