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盾心里空落落的,觉得抱歉,譬如现在,她觉得自己该抬起手来抱抱他,哪怕是给他一点回应也好,手却像千金重一样,抬都抬不起来,或者她该亲一亲他,但连想一想都没有,只得在心里期望这四五个月的时间,快快过去罢,快快过去。
杨广吻过她的唇,他真是很难控制住自己,明知她不喜欢他这样,却还是失去理智的想汲取她的呼吸和气息,见她情绪波动得厉害,喘着气稍稍克制地离开了一些,见她正看着他,瞳眸里是浓重的失落和歉意,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握着她的指尖拉来唇边啄吻过,轻笑道,&ldo;阿月莫要担心,也莫要多想,你只要作为我的妻子待在我身边便好,你不会的这些,我会慢慢教会你,你也不用担心,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爱上我的。&rdo;
杨广紧了紧手臂,把人压来怀里,他知道她现在对他只是青梅竹马的一份情谊在,像亲人友人一样,相依相伴,并不爱他,却还不管不顾的把她禁锢在身边,让她成了自己的妻子,很卑鄙无耻对她不公,但他只想这样,他不能忍受她离开他,为此不择手段将她捆绑在身边,一生一世。
杨广心里一阵窒息的疼,不想去想她不爱他会怎样,因为他会让她爱上他的。
贺盾头埋在他胸膛前,眼眶发热,闷闷道,&ldo;阿摩,我很想你。&rdo;两辈子她也没这么挂心过什么人,头一份罢。
笨蛋,她再想他,也不若他这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不过也够了,慢慢一步步来,积水成渊,聚沙成塔,一辈子的时间足够了。
杨广心里一阵甜一阵疼,箍着她腰的手臂越来越紧,搂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不肯走,直到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往下喊了,杨广这才叹气,柔肠百结,&ldo;今日真不想回府。&rdo;他的王妃在并州素有人缘,回去后不少人都会来拜访,女眷便不用说了,一待一整日。
贺盾从他怀里挣开了些距离,仰头见两个士兵拿长矛对着他们,口里喊着哪里来的野鸳鸯赶快走,双手拍了拍陛下的胸膛,乐道,&ldo;咱们快走罢阿摩,一会儿守兵们往下倒水怎么办?&rdo;
杨广嗯了一声,看她笑了,便有些挪不开眼,在她鼻尖上亲吻了一下,问道,&ldo;阿月,你脚疼不疼?&rdo;
&ldo;不疼。&rdo;
&ldo;那累不累?&rdo;
贺盾老实道,&ldo;不累。&rdo;她一路坐的马车,没走几步路。
杨广失笑,贴着她的额头蹭蹭,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朗笑道,&ldo;不累我也抱着你走。&rdo;
贺盾听城墙上的士兵从两个变成了个,凑在一起对着他们嗷嗷叫,口哨声此起彼伏都在笑话他们了,登时面红耳赤起来,想着身为晋王晋王妃这样影响十分不好,便手忙脚乱地想拉袖子去遮陛下的容貌,惹得陛下乐出了声。
若非有失体统,会惹得并州的文士口诛笔伐,要去御前参他一本,他当真想就这么把她抱回府的,可惜不能。
杨广牵了马,低头凑到贺盾耳边,笑道,&ldo;阿月你装作受伤不支昏迷不醒的样子,我就可以一路把你抱回家了。&rdo;
这什么馊主意,贺盾蹬了蹬腿,知晓他是太想她了才会这样颠颠的拉着她玩乐,倒也没说什么,只摇头道,&ldo;阿摩,你伤口都好齐了么,回去给我看看罢。&rdo;她就怕他留下暗伤,早点看看比较放心。
杨广应了,眉间眼里都是笑意。
天色渐晚,晚风拂面,村落里炊烟缭绕,入了城街面上人也多起来,食肆酒肆店铺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街面上贩卖吃食果蔬,琳琅小物的也应有尽有。
杨广一来知贺盾喜欢热闹的街市,二来不想回府,借着宽袍广袖的遮掩,握着她的手从街头走到街尾。
贺盾很乐意,杨坚对长安的街道整洁度要求高,寻常不让小商小贩摆摊,再加上她也忙,这么些年闲闲散散逛街次数并不多。
不一会儿贺盾就逛起了兴致,小商贩买卖的东西来自五湖四海,有很多胡货,贺盾淘到些有年代的东西觉得是有意思稀奇的古董就要看一看,逛街逛得兴致勃勃,眉开眼笑这也摸摸那也摸摸,钱一个的珠钗坠饰都买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