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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屋子里的东西很多。

他一样样地看过去，从墙上挂着的画，看到桌上的白烛，看到棺材，从棺材看到地上的死人。

他也没有去看自己的那柄剑。

连一眼都没有看。

方龙香的眼睛突然亮了，忽然道：&ldo;我若是你，我会将那孔雀图藏在什么地方呢？&rdo;

白玉京：&ldo;你不是我。&rdo;

方龙香笑道：&ldo;不错，我不是你，我也没有你的长生剑。&rdo;

白玉京的脸色似乎变了，变得全无血色。

方龙香已大笑着从他身上掠过，&ldo;叮&rdo;的，用铁钩掀起了地上的长生剑。

剑光灿烂如银，剑柄上缠着的缎子却已变成紫黑色。

方龙香轻抚着剑脊，用眼角膘着自玉京，喃喃道：&ldo;好剑，果真是好剑，只可惜剑柄做得太坏了些。&rdo;

白玉京勉强笑道：&ldo;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换一个。&rdo;

方龙香忽然笑道：&ldo;用不着，我现在就可替你换。&rdo;

白玉京笑得更勉强，道：&ldo;不必费神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是。&rdo;

方龙香道：&ldo;大家既然是好朋友，又何必客气。&rdo;

他慢慢地倒转剑锋，&ldo;赫&rdo;的，插入地上，剑柄就在不停的摇晃他用两根手指一弹，听见了声音，道：&ldo;咦，这里面怎么好象是空的？&rdo;

他用舌头舔舔发干的嘴唇，连舌头都干得象是条咸鱼。

方龙香慢慢地点一点头，道：&ldo;嗯，果然不是空的，里面好象有卷纸。&rdo;

白玉京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

方龙香大笑，用三根手指拍着剑柄上的锷一转‐‐剑柄果然是空的，一转就开了。

但藏在剑柄里的却不是一卷纸，是一蓬针。

牛芒般的毒针。

&ldo;叮&rdo;的一响，几十根牛芒般的毒针，已经全部打在方龙香脸上，打在他眼睛里。

他以手掩面，狂吼着，扑到白玉京身上，仿佛还想跟白玉京拼命。

可是他的人一跌，就已不会动了。

他手上的铁钩已插入自己的脸，将半边脸都扯了下来。

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却是个两面人，就正象他现在的样子一‐‐边脸苍白，一边脸血红。

地上冷而潮湿，但曙色却已从窗外淡淡地照了进来。

长夜总算已将过去。

白玉京躺在地上，甚至还可以感觉到方龙香脸上的血在流。

血已浸透了他的衣裳。他心里忽然觉得一阵说不出的伤痛。

无论如何，这人总曾经是他的朋友，假如还有选择的余地，他实在不愿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