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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去世（第1页）

朱雨和堂哥朱语奇找了一个小旅社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往车站忙着赶车。

破旧的班车拉着不少乘客，摇摇晃晃地在盘山公路上行驶。

在下午两点多，班车慢悠悠地到达了目的地，停在了小镇的广场上。

刚一下车，朱语奇的手机就响了：“喂，小奇啊，你们到镇上了吗？”

“在镇上买点炮仗回来，家里的不够用了，多买点。”

“好。”

朱语奇去找车，朱雨捏着一百块钱跑去买炮仗。

一个司机正躺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大松树去吗？两个人。”

嘿！生意来了！

他赶忙把车窗摇下来：“包车吗？”

“多少钱？”

“三十。”

朱语奇俊秀的脸一拉，轻轻皱眉，有点不乐意：“平时不是五块钱一个吗？”

司机嘿嘿一笑：“这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嘛，包车就是要贵点。”

他生怕错过了这单生意，降了一点价：“二十五怎么样？再少我就不划算了。”

朱语奇看看时间，觉得不早了，还是要赶快点：“行，走吧。”

朱雨把炮仗提进后备箱，两人一起坐上了车。

司机边开车边和他们聊天：“你俩是大松树的啊？我有个亲戚也是那里的……”

说着就问起了他们的长辈，一个镇上，怎么都沾亲带故的，说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他们仨都是亲戚。

朱语奇有点社恐，不知道该附和还是该否认，于是就闭嘴保持微笑。

朱雨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还饿着肚子呢，一个劲儿地催促司机快点。

司机抽空回了一句：“这个速度可以了，你们这么急着回去干嘛呀？”

“家里老人去世了。”

“哦哦哦”，司机有心想问一句哪个老人，在哪里办丧事，又觉得不好多嘴，于是就闭嘴专心开车。

车里只剩下朱雨的叹气声，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面包车很快到了大松树，因为这个村子里长了一棵很大的松树，后来小学又建在松树旁，松树很有辨识度，所以这个地方叫做大松树。

去世的老人是朱语奇和朱雨的曾祖父，他们的地方话叫“老祖”，享年八十九岁，也算高龄了，老祖是在老屋去世的，无病无灾，在睡梦中逝世，灵堂设在老屋里。

他们还没有进门，就先听到了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

老人的大儿子，就是朱语奇和朱雨的爷爷，负责操办这场葬礼。

刚进门就有人接过了朱雨手里的炮仗，是个颇为严苛的老头，他打开塑料袋瞅了一眼：“买的还行，但是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朱语奇笑笑：“二爷不好意思，车有点慢了。”

朱爷爷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他们，忙过来招呼：“吃过饭了吗？没有就去厨房吃点。”

朱语奇带着朱雨，依言去吃饭。

朱二爷朝朱爷爷一扬手里的塑料袋：“大哥，我先找个地方放着，等会吃饭的时候点。”

“去吧去吧。”

吃完了饭，朱爷爷带着两个孙儿去往灵堂。

堂屋已经设成了灵堂，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黑漆漆的棺材放在屋里，去世的老人躺在垫起来的木板上，身上已经收拾妥帖换上了寿衣，脸上盖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纸钱。

朱雨一进屋子就被香火味熏得鼻子发痒，朱语奇本来就经常和纸香打交道，闻到满屋子的香火味到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