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掉他亲手做的早餐时,看见他眸中色彩挣扎,而她只是冷眼旁观:&ldo;之前在意大利待了很久,闻到黑葡萄醋的味道就难受。我扔了,没关系吧?&rdo;
他脸上浮起强烈的隐痛,转瞬又消失无形,只是生拉起薄削的唇角,低低在笑:&ldo;都听薇薇的。&rdo;
盛凌薇感到一种麻木的快意。
不见人时,日思夜想。
可如今她勾勾手指,投以一个眼神,扭转一下腰肢,他就乖乖回到她身边。
总是难免提醒着她,既然如此轻易就能够重归亲密,既然他的感情也从未止息,那他当初独自消失之后,为什么就再不和她联系。
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多年的别离。
本就由他而起,如果再由他终结,她不甘心。
叶恩弥离开的时候,到底还是亲了她。
他难得如此温柔,舌尖儿轻轻地着力,在牙床之间留下细腻触感。浓黑的眉目微微蹙着,神情好似无可奈何,更像是彻底放弃抵抗,全面向她投降。
而她呼出一口长气,终究还是抬手回抱住他,又去抚他眉心。
子夜时分,天幕缀满雪亮的星。沈恩知回到公寓,家中已被助理小鹿和几个保洁收拾停当。
盛凌薇皱在沙发里懒得动,张开手臂迎接他清凉的拥抱。
&ldo;今天很忙么?&rdo;她随口一问。
&ldo;还好。&rdo;沈恩知挨着她坐下,仍是寻常语气,&ldo;薇薇呢,今天做了什么?&rdo;
&ldo;今天休息,没去工作室。过两天就要宣传了……&rdo;盛凌薇伸个懒腰,见他展开手臂,便顺势靠上去,嗅到淡淡凛然的清气。
从她有记忆以来,沈恩知一直是这个味道,凉如净水,让人安定而舒心。
如果没有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他现在对她而言,应该已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在沙发上依偎片刻,一起回主人房的浴室洗漱。
沈恩知经过门前,忽然瞥见脏衣篮里换下的床单。
柔软的长绒棉质料,有一块痕迹显然比其余地方更深,该是濡湿透底过后,又慢慢蒸干。
不难想象,床单上发生过怎样旖旎的情节。
手指骨节捏得死紧,又骤然松开,一下子过了血,有股麻疼从指节窜起来,刺到掌心。
不知道滞住多久,才找回呼吸。
在镜中看到他神色微变,盛凌薇扭过脸来:&ldo;怎么了,恩知哥?&rdo;
&ldo;没事。&rdo;
沈恩知低头摘下眼镜,握在颤抖的手中擦了又擦,重新戴到鼻梁之上,恢复一派清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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