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恩弥冷不防被推开,紧接着脸颊生挨了一耳光。
她身形纤瘦骨感,这一耳光却打得又狠又重,无名指上还箍有订婚戒指,钻石切割工整的表面刮擦过下巴,留下细细一道血痕。
盛凌薇咬着嘴唇不说话,抓起大衣披上,起身就往外走。
叶恩弥很快赶上,抢了半步过去,猛然捉住她的一只细腕。
向后蓦地一带,用上八分力气。她身上软厚的呢子大衣猝然旋了半圈,人就在他怀里了。
盛凌薇想挣,没挣开。叶恩弥将她手腕攥得那样紧,近乎蛮横地抻到上方,按在自己胸口。
那处心搏乱作一团,分明跳动得热烈至极。
他一字一句,语言裂满情绪的碎片:&ldo;薇薇,救救我吧,我快疯了。&rdo;
她感知到了他绵延起伏的悲伤,水波纹一样荡在耳中,慢慢融成震动的心潮。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很难顺畅给出回应,连一声叹息也穿不透,难以成型。
她对叶恩弥,是一种生理上的依赖,类似烟瘾,浸润在肺枝里。
明明,明明他们还没有真正发生过……
可是所有令她愉悦到颤抖的亲密,极致的亢奋和激情,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她到底还是在他怀里慢慢软下来,问他:&ldo;叶恩弥,你之前……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三年前,你退役的时候。&rdo;
他笑了,鼻尖在她颈窝里拱动:&ldo;薇薇好聪明。怎么猜到那是我?&rdo;
&ldo;浙江的号段,打到我的私人号码,接通了也不说话。……只有你会做这种无聊的事。&rdo;她又问,&ldo;打给我做什么?&rdo;
叶恩弥唇边仍然勾着那很浅一道笑纹,有点玩味,又有点落寞,合在一起成为一种矛盾重重的神色。
&ldo;想告诉你,我尽力了。&rdo;他说。
尽力什么?
她没来得及问,已经被叶恩弥搂着腰按在化妆台上,他的脸深埋下去。大衣敞着,里面的薄衫质料很轻,他的唇几乎等于直接亲在她胃部的皮肉,摩挲般地轻吻着。
&ldo;这里还会不会痛?&rdo;他在她腹上低声问。
盛凌薇低头凝视他,叹息一声,指尖没入他的发隙之中。
渐渐忘记自己。
什锦窗合不严,颤巍巍开了一道缝隙。清白惨淡的月亮站在天脚,月光下有长风在沙沙细响,仔细闻起来,好像裹挟着一点冷腥味,冰一样扑到脸上。
盛凌薇如梦方醒。
她狠狠地把他的肩膀挡到旁边,从化妆台上跳下来:
&ldo;叶恩弥,我要嫁给你弟弟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当初是你要走,一点音讯都没有,也不回来找我,现在又回来装什么装?&rdo;
两个人之间隔一把小圆凳,只有齐膝高,却像是一堵无形的壁垒,目光和气息都穿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