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鞋子。
装满一个单独的小房间。与盛凌薇自己的藏量相比不值一提,然而也堪称可观。一双双分别装在咖色透明展柜里,里面打了冷调的示意光,做足了准备,仿佛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来到这里,亲眼看见。
&ldo;叶恩弥,你是不是……&rdo;
&ldo;我是。&rdo;
究竟是想开口问些什么?其实她自己并不清楚。
而叶恩弥的回答又意味着什么,盛凌薇也没有理解明白。
她未出口的下一句话被来电打断。
沈恩知是不是有什么未知的读心能力?每当她的思绪开始被叶恩弥占据,总能碰巧接到来自沈恩知的电话。
&ldo;恩知哥。&rdo;盛凌薇一边吐露称呼,一边以眼神示意他避去客厅。
而叶恩弥耸耸肩,乖乖照办。
&ldo;嗯,我跟叶恩弥在一起。&rdo;
反手关门之前,他鼓膜里最后收了两句她的声音,是压了嗓子在说:
&ldo;……好。&rdo;
盛凌薇从房间出来,眼睛还没适应客厅明亮的筒灯,耳朵已经听到他问:
&ldo;恩知有什么事儿?&rdo;
她说:&ldo;问我有没有见到你,让我早点回北京。&rdo;
没告诉他,其实是因为爷爷的事。沈恩知说爷爷状况时好时坏,最好把探视时间改到白天。
她下定决心,要在今晚对他言明。
叶恩弥尚不知道内情,语气有恋恋不舍的意思:&ldo;那……&rdo;
盛凌薇安抚性地捉住他虎口:&ldo;着什么急?我说今天晚上不回去。&rdo;
她这话讲得朦胧,似乎勾着点暧昧的情愫。叶恩弥像是得到准许,终于把一个吻放到她嘴唇上。
一个普通的吻只应停留在唇舌厮磨,倘若用上了牙齿,就不仅限于情人之间的亲密温存,更多地包含着无法得偿的心愿,还有欲望无从克制,爱意陈旧、狼狈又如此鲜明。
他今夜情绪不对劲,像是想要借这个吻来磨损她,撕咬她,进一步创伤她,以齿锋把她咀嚼出疮疤,让她知道他曾经有多难过。
可是他的手指又那样温柔,滚烫滚烫,发着高烧一样,触透了大衣厚密挡风的毛料,鼓噪地在她肌肤上探寻。
他含着她的唇舌问:&ldo;薇薇,你现在对他……&rdo;
&ldo;没有。&rdo;
盛凌薇头脑发晕,有些看不清房子里无数奇珍异宝,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他,一切都成了像素模糊的旧照片。手掌原本抵在他胸膛,不自觉软滑下去,落到腹上。
沈恩知比他会做。
而他比沈恩知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