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饿,却不敢说话。
她知道,爸爸今天心情不好。
但最终,饥饿实在太痛苦了,她悄悄走到爸爸身边,小手拉住爸爸衣角。
男人抬头,是降头师的脸。
但那时,他没有那么瘦,还是个人的样子。
他轻轻抚摸女孩儿的头,爱与恨,在眼中交错,就像两个有着血海深仇,拿着刀剑,拼杀个你死我活的人。
最终,爱意,赢了一次。
但他知道,爱不会永远赢过恨。
他抚摸着孩子的后脑,说,带她弄吃的。
他买了孩子最爱吃的小丸子,为孩子系好衣服。站在街口,对孩子说爸爸要去买一些东西,是一个不准小孩子去的地方,你就在这里等着爸爸,要乖乖的。
说完,他离开。
孩子很听话,一直在等。
最后,没等到爸爸,等到了刘紫然。
……
画面散尽。
娃娃恢复了巴掌大小的模样,小女鬼缩在娃娃之中,身上,已再无怨恨之气。
原来她的执念,并非恨意。
而是已经失去的父母之爱,家的温暖。
“呼……”
刘紫然的头,靠在我肩上,她长长的输了口气,手慢慢抚摸着我受伤手臂:“没事吧?”
“你猜呢?”
我没好气儿,但脑子里一幕幕闪过的画面还在。
“你看到了吗?那些画面。”
我问刘紫然。
“嗯。”
她点头。
“原来,那天来接孩子的时候,他是真的在哭。不是演戏。”
接着,刘紫然抬头看向我:“可惜,善恶一念,一步错,就是地狱深渊,再也回不来。”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牙印儿下面,烂肉之中,是血淋淋的骨头:“那做好人,也太累,每一步都要对。”
“也不是每一步都要对。但至少不该错的太离谱。”
“走吧,去医院。”
“哦……”
……
几个小时后,典当行库房。
我和刘紫然各自缠了几层绷带。
她将娃娃,摆放在库房中段的货架上。
“老板,这次冥物,算是我收的吧?”
我问。
刘紫然嘿嘿一笑:“算啊,但是三省哥,这事儿呢,我也出手了。再加上咱们俩的医药费。所以这娃娃以后要是出货了,提成那方面,你最多拿百分之五。”
“不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