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自知,他做的事已经不是一句尴尬就能盖过的,日后怕是不能像往日般相处了,蓝君心想,这次真的该离开了,他对符骁驭有了背德的感情,天理不容,更何况他也不想拖累符骁驭。
心里总是有些疼,自被符骁驭断然推开后就没好受过,这疼似曾相识,蓝君仔细想了想,才想起上次为符骁驭送蓑衣时也是这样难受。
原来那时候就对他动了心思,蓝君明了般的莞尔一笑,面上却甚是凄凉,他自是不怪符骁驭将他推开,乃至受伤,连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这样不顾人伦与道德做出这些事来,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震颤,何况是符骁驭。
不过蓝君倒也不觉后悔,虽然事态往着他不乐见的趋势发展,却只觉得表露自己的心意后,对符骁驭的喜欢便一发不可收起起来,只要一想着他,心里便会既暖又疼,这十八年来唯一一次动心,还未认真开始,就这般结束了。
想着想着,蓝君又睡过去了。
符骁驭端着粥进了屋,见蓝君又睡着了,也不愿去打扰他,只将粥放在一旁的凳上,出了屋子。
艳阳当空,已是晌午。
符骁驭反复舀水泼在屋檐下,将地上那滩血迹冲了干净,这才脱力的坐在了石阶上。
他很茫然。
对于蓝君,他已不知该怎么去对待,怎样弥补今日犯的错,甚至就连接近他符骁驭都力不从心。
这许是符骁驭有生以来遇上最惆怅的事,他已不知该怎么办了,
日头渐渐偏移,晒到了符骁驭身上,一直处于茫然状态的符骁驭这才发觉已过晌午,大哥还在地里未曾吃饭,于是只得叹了口气,去灶房生火做饭。
期间符骁驭去看了蓝君几次,见他仍是睡着,凳子上的粥也未曾动过,便收拾了,装好饭菜,给兄嫂送去了。
到得地里,自然是被大嫂夹枪带棒的数落了番,符骁驭心事重重,也未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拾起镰,埋头割菜。
这一去便是一天,直到天黑尽了才各自担着菜回到家。
符骁驭担心了蓝君一天,刚到院中就将担子一放,几步回了屋里。
屋里的灯被符骁驭走路所带的风吹得摇曳不止,灶房里,蓝君已把火生好了,此时右臂微微弯曲搁在身前,正吃力的用左手淘米,见符骁驭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只抿了抿唇便移开了目光。
符骁驭见他在做事,顿时眉头微皱,过去接手,道:&ldo;等我回来做就好,你去歇着。&rdo;
蓝君嗯了声,却是去了院子看着几只兔子发呆。
&ldo;婶婶。&rdo;突地,三娃悄悄跑过来,小声喊着蓝君,伸手去抓着蓝君的左手,道:&ldo;你在这里干嘛呀。&rdo;
小孩子轻声轻气的,显然是怕被他娘发觉自己来找自己,蓝君也跟着轻声道:&ldo;没做什么。&rdo;
&ldo;哦。&rdo;三娃道:&ldo;婶婶,娘不让我跟你玩,我可想你了。&rdo;
符骁驭蹲了下来,平视着三娃,道:&ldo;你可以来阿叔家找我。&rdo;
&ldo;娘也不让我找阿叔。&rdo;小孩委屈的哼哼道:&ldo;她说你们会教坏我,不让我跟你们在一起。&rdo;
蓝君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起今日自己的行为,有些黯然,却镇定自若道:&ldo;那三娃乖乖听娘的,快回去吧,小心被逮到挨揍。&rdo;
&ldo;那好吧。&rdo;三娃有些不甘愿,却生怕被他娘揍,只得道:&ldo;婶婶,我回去了。&rdo;
蓝君冲他温和的笑了笑,示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