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耳朵仔细贴着墙角,却听不见本来该有的水声。
难不成,已经洗完了?
安戈不甘心,悄咪咪地戳破一点窗户纸,透过那指头大小的纸洞望进去,只见一团茫茫雾气中,只能隐隐瞧见某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时下已是深秋,浴汤较之前更热几分,堂中的白雾也更甚几分。这让安戈莫名觉得燥热。
方羿时常穿的墨袍早已不见踪影,拿一支木簪将头发绾在脑后,身上唯剩下雪缎裁制的顺滑里衣,薄薄的一层,软盈盈地贴到皮肤上。里衣是领口大开的样式,露出胸前的大片风光,以及线条优美的肌肉。
不过这场面安戈是瞧不见的,他视野中只铺满了雾水,烟雨朦胧。
他觉着看不清楚很不甘心,于是操起拳头就往眼睛上揉。待他终于揉亮眼睛,看清楚屋中景象时,人已经到了他面前。
并且,开窗正视
安戈呆滞着直视前方,两人中间虽然隔着半堵墙,但那光景却比脸贴脸更窘迫。
“啊!”
他怎么过来的?
怎么就过来了!
怎么就把他逮个正着了!
安戈好不容易将眼神从对方被微透的里衣包裹的肉体上挪开,胆战心惊地抬起眼皮,硬扯出一个“打扰了”的歉然微笑。
方羿饶有兴致地将手肘搭上窗轩的木框,身子微微前倾,问:“为何在此?”
“那个哦!”安戈灵光一闪,瞬间收起不正经的傻笑,理直气壮道:
“猴哥,有人偷看你洗澡,我去帮你抓回来!”
语罢赶紧开溜,却被某人抓着衣领拎了回去。
“哎哟!”
随着惊呼落地的,是啪的一记关窗声。
无助的两条腿在半空蹬啊蹬。安戈被拎着抓进浴堂,瞧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阵发慌——就他总结的经验来看,这猴子,不笑便是地陷,笑便是天塌。
总之只要遇见他,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