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奎:“婆婆,带几个娘子去隔壁后院拾捯些鱼,今早吃鱼。注意小声些,拿了鱼就出来,来这边做。”
牙婆:“是,郎君。”
太阳升起,热气蒸腾,彩蝶亲自来到杜安院子的西厢房,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两个睡的跟小猪一样的丫头,轻轻摇头。
彩蝶:“醒醒,起来吃饭了,日头晒屁股咯。”
小蝶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撩开乌黑发丝,轻轻揉眼,长长的打个哈气。灵儿翻了个身,没睁眼。
小蝶:“灵姐,醒醒,吃饭了。”
灵儿:“什么时候了?”
彩蝶:“日头晒屁股了,懒丫头。”
灵儿:“那是该起了。”
小蝶:“快起吧,豌豆姑娘。”
灵儿:“你也起吧,豌豆姑娘。”
彩蝶拾起随意扔在边上的衣服,闻了闻,说:“你俩醒醒神儿,我去拿件衣服,这身衣服油露露的。”
灵儿:“哦,行,我再眯一眼。”翻身趴在枕头上,又睡着了。
一刻钟后,彩蝶和牙婆过来,给小蝶和灵儿穿好了衣服,小小的梳子轻轻的梳头发,仔细的编起来。
牙婆:“小娘子真好看,这头发黑亮亮的。”
灵儿:“好了吗,我得赶紧去跟师父说说呢。”
彩蝶:“说什么,这么急?头发不扎好,玩一会儿就散了。”
小蝶:“师父讲过豌豆姑娘的故事,原来真有这么软的床。阿娘,你坐坐看,是不是很软。”
彩蝶:“别乱动,先扎好头发再说。”
小蝶:“睡衣真的好滑的,穿上睡的可香了。”
看着两个孩子风一般跑出去,噔噔噔的去了正房,彩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牙婆,牙婆也后知后觉的对视一下,拿起床上的真丝睡衣,轻轻抚摸,不自觉的赞叹:“我自以为读过些书,识几个字,也见识过书中说过的一些奇闻异事,现下觉得,大大的愚蠢,大大的孤陋寡闻,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我等凡人不曾见过,知道这是丝绸,但这丝绸如此的顺滑,床上的一应东西,柔软异常,不似那些粗麻物什,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牙婆轻轻的摸了摸睡衣,觉得自己的手如此粗糙,小心的叠好,放进小柜子。轻声叹息:“我得留下,给先生做奴仆,比外面风雨无遮,死生难料强。”
彩蝶:“锅里的饭好了吧。”
牙婆:“估摸着差不多了。莫说那些,今天还有许多事呢。”
彩蝶:“是啊,走,去安排。”
第二日清晨,二奎院子门口聚集了几百人,尤老倔,陈木匠,柳家兄弟们,不停地对着人群喊叫着。不少人拿着钱粮离开,不少跟着招工的这些师父结队离开,那些家眷多数都跟着自家男人离开。五里坡渐渐平静,只有学堂那边不时有清脆的读书声。杜安按部就班的打坐,思绪沉寂以后渐渐入定。
随着这些大人的离开,不少小孩子,甚至半大孩子进入了学堂,本来小猫两三只的大院子,现在一到休息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常,本来还算平整的地面,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挖的全是坑,随处可见画的方方正正的五线格,房檐下到处是一堆堆的小石子,林限之的办公室整天开着门,里面坐了许多上了年纪的老学生,认真的读书,不像小孩子那般,一放学就跑出去玩闹不已,学的累了就到边的炉子上倒杯水,慢慢喝,休息一会儿,回到沙盘出继续写字。
正午放学,灵儿先回家看了一眼师父,轻轻摇晃一下,呼唤了一声师父,转身出去吃饭了。不到半个时辰,回来看到师父已经站在廊下。
灵儿:“师父什么时候醒的?”
杜安:“有一会儿了。”两人走向西厢房,打开门,赶紧关上门,不让鱼腥味飘进屋里,灵儿脱下鞋子,坐到床前,杜安也顺势坐下,刚要说什么,房门咣当一声洞开,巨力撞的门板要裂开一般,一个小小的黑影闪进来,猫主子!
灵儿:“哇,这小东西好大力气。”
杜安:“残次品。”
灵儿:“又没融合成功?”
杜安:“没有,没想到这点破事这么难,我以为随便合一下就该成了的,没想到强化生物是很麻烦的事情,单纯的强化肉体是没用的,速度过快,神经系统会粥化,等于自己把自己摔死,强化神经呢,会遇到莫名奇妙的阻碍,神经的反应速度是固定的,强化通路这一步呢,做了还算比较顺,强化中枢的时候,要么直接炸了,要么直接萎缩了,头疼。”
灵儿:“头疼就不做了,以后再说。”狸花猫慢慢走到床前,直接跳上来。杜安抓起来就给扔到了门口,丝毫没有爱惜的意思,狸花猫一个翻滚四脚着地,稳稳落下。弓着背,啊呜啊呜的嘶吼,耳朵一卷一卷的。对着杜安疯一般冲来,一个大力弹跳,冲着脸上飞来。杜安手掌虚挥,狸花猫定在空中,大手啪啪啪对着狸花猫的脑袋打了几下。
杜安:“玛德,倒翻天罡,小东西脾气这么大。”话毕一个沉重的铜块套在了脖子上,顺着重力放到地上。狸花猫疯狂的蹬了几下铜块,无奈的停了下来,杜安伸脚踢了狸花猫一下,狸花猫不服气的半拖着铜块项圈往外走,走几步还回头对着杜安哇哇叫两声,似乎骂着什么极难听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