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发誓,她就没见过那么多的虫子!只是看着,身上便觉得毛骨悚然。
“食人蛊。”
秦玉对蛊虫向来没有研究,不了解这蛊虫,却从这样简单粗暴的名字上也知道,这虫子,吃人。
“又是南疆的害人之物!”
乔楚嘴角一抽,却是不敢搭话。秦玉对南疆的感情,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剑雨不歇,蛊虫又迎了上来。秦玉想这竹林里的竹子是不是都被做成了竹剑,劈着竹子的同时,还要防止被蛊虫沾身。
“那蛊虫沾到身上便会钻进身体里,切勿让它靠近。”
秦玉看着那恶心的东西,自是不会让那东西靠近分毫,剑锋狂扫,剑气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哪里还有靠近之物。
“早晚有一日,老子要用铁骑,踏平了她小小南疆!”
乔楚觉得秦玉这话说的甚有道理。
抬眼望去,那蛊虫似泉涌一般,不知从何处始源,死了一批又一批,竟是源源不断。这竹剑停了片刻,却又不知踩到了哪出机关,便又迎面而来。
饶是秦玉与乔楚武功深厚,也受不了这样的消耗。两人显然是想到了一起,对视一眼,纷纷向身后退去。这一退,却是才发现,这竹林后,竟然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蛊虫逼近,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头。二人不是没见过蛊虫,却没见过如潮水般的蛊虫大军。
秦玉本就对南疆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如此一来,这蛊虫起源于南疆。不管眼下这蛊虫是不是南疆人所为,秦玉都将这账算在了南疆的头上。
这样纯消耗内力,总是会把真气耗尽的,二人看了下背后的悬崖,相视一眼。
秦玉与乔楚都对蛊虫没有研究,虽然遗憾没有寻到舍利子,但是来日方长,保住性命要紧,待寻到整治这蛊虫的方法,再卷土重来,定要了这些祸害的命!
悬崖虽然深不见底,但是,看两岸的崖壁,也是溜光泛滑,径直而下,没有一处凸起。平的像是一面镜子一般。
这般天工之手,若是平日里,秦玉定会感叹一下大自然的奇妙,但现在也只能哀叹天公不作美。
只是以二人的轻功,虽然困难了一点,但是这样的困难,二人还是不放在眼中的。
秦玉与乔楚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七玉,走了。”
秦玉唤了一声地上与蛊虫对战的小狐狸,小狐狸消灭蛊虫的战斗力竟是丝毫不比二人差。听到秦玉的呼唤,小狐狸纵身跳到秦玉肩上,熟稔的钻进秦玉胸前衣襟。
一旁乔楚眉心好看的一皱,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放松。
随即,丝毫没有预兆的,秦玉与乔楚,纵身跳下那深不见底,烟云缭绕的悬崖。
岩壁无可借力之处,那黑压压的蛊虫竟是大批大批追来,却在滑手的岩壁坠落下去。秦玉与乔楚提了真气,将剑插进岩壁,接着剑身慢慢下滑。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的承影剑未损分毫,乔楚的普通宝剑,却已经没有了半个剑身。二人听着身下的声音,潺潺流水激荡着石子的声音。
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朝安一路奔袭,在竹林中又耗损了大部分真气,这百丈悬崖,更是耗心耗力。如今可算无事,秦玉时刻绷着的神经,竟是因着有乔楚的存在而放松了片刻。
秦玉这一放松,便觉得腹中熟悉的剧痛感袭来,身下血涌,只觉得两眼一黑,便向着河水跌下。乔楚早便发觉了秦玉的不妥,瞬间便接住急急下落的秦玉,二人双双跌进水中。
不知名的隐世村落,炊烟袅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户院落,几只老母鸡在院中吃着虫子,两个垂髫小儿坐在院门口捧着一本书,学着村里的夫子摇头晃脑的念着人之初,性本善,厨房里,妇人拿着大勺炒着菜,等着耕地的丈夫回来。
秦玉觉得有什么正在舔着自己的脸,用手扫了扫,摸着的却是一直毛茸茸的狐狸,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极为朴素的床,身上穿的,也不再是华服青衫,而是一件有些肥的蓝色碎花衣裙。
秦玉动了动,果然,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葵水本就不正常,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以至于她双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秦玉坐起身,警惕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一圈。小小的屋子里,除了身下的一张床,一个破旧的柜子,一个木墩做的矮桌,两个小凳子。墙角两三个罐子,像是酿酒的罐子,上面不是泥封,而是压了重重的石头,石头下像似腌制的菜。
土墙上,挂着的不是熟悉的名家书画,而是成串的玉米辣椒,还有自己那柄承影剑。房门大开,隔了半截碎花布帘。
秦玉了然,想来自己坠入水中,被乔楚带到了一个村子里。这朴素简陋的摆设,不正是与她在岭南作战时,投宿的村庄无异。
“阿玉,你醒了。”
秦玉看着屋外掀帘而入的乔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乔楚一身粗布衣衫,硬是让他穿出了高大上的感觉。随便用布条束了发,腰间也是用粗布束了腰,衣摆被他塞进腰带里,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这身衣衫,不同于长安的青衫,而是被修改的更适合耕种的短衫。乔楚此时端个瓷碗,活像是刚刚做完农活一般。
“还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