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心里明了,却是愉悦的笑了笑。
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即便是花名远扬的风流秦爷。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成不得真。
顾容满意的笑了笑,却也知道秦玉深夜至此,定然是有要事,也不再逗弄她。
“将军深夜来此,到不至于只是为了找容说说话,顺便看看顾容这么简单吧。”
顾容口中说的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让人浮想联翩,惹得秦玉的脸,又是一阵潮红。
“咳,那个,我来是想说,我与乔楚,今日在寻舍利子的时候,遇见了夜恒。”
顾容不愧是百官之首,即便是前一秒还在拿秦玉打趣,正经事一出口,立刻变得严谨起来,即便亵衣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自己身上。
“夜恒?可是那个自出生之日起,便被驱逐至蜀州苦寒之地的燕王?”
顾容向来读遍百书,身为丞相,耳听六国。这夜恒一事,在姜国史上都有记载,顾容自然知晓。但是除此之外,再深层的隐秘之事,顾容却是不知。
“想来容哥也发现了,万翔鹤挟天子以令诸侯,仁德帝病重,但万翔鹤却不敢真的登上宝座。不知是因为万翔鹤得不到玉玺,也因为仁德帝留了一柄,令万翔鹤也忌惮的利剑。”
秦玉短短的几句话,便让顾容将事情从头至尾捋顺清楚。
那柄利剑,自然便是夜恒了。
想不到,这柄利剑,竟然隐忍蛰伏潜藏了二十余载。不禁感叹仁德帝的深谋远虑,更是敬佩夜恒此人的心智又该何等的强韧。
姜国的水,果然很深很浑。
“舍利子,被夜恒抢走了?”
顾容就是顾容,年纪轻轻便成为百官之首,并不是虚有其表。她只简单的一交代一下,顾容便已掌握全盘。
秦玉点了点头,目光冷清,脑海中又浮现那一幕红色的身影。
“我与乔楚晚了一步,被夜恒抢先了。”
顾容皱了皱眉,嘴角扯了一个笑意。
“可是认出了你与太子爷的身份?”
秦玉点了点头,既然被夜恒抢了先,以秦玉的性格,抢回来便是。除非,遇见的并非善类。秦玉虽然是大将军,常年在疆场,却并不是不识礼数之人。
能让秦玉深夜来此的,定然是要紧之事,而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如何得到舍利子。若是强取,秦玉必然是要找太子爷商量,而非找他。既然能用的着他,必然是被夜恒知道了什么。
要么,是被夜恒识得了他与秦玉的关系,要么,就是识得了秦玉与太子爷的身份。
而就眼下的状况来看,后者则更为可能。
“是,夜恒此人并不简单,甚至极其危险。他认出了我与乔楚的身份,并且拿走了舍利子。”
而这,就是秦玉深夜至此的关系。
如今,秦玉与乔楚的身份,万翔鹤与仁德帝并未知晓,而他却知道。夜恒潜伏在朝安,别人不知,而她二人却知道。原本想当的两方,却因为夜恒手中的舍利子而失衡。
夜恒潜伏在朝安,手中有兵而不发,定是如她与乔楚起初所想一般,夜恒不敢轻易发兵。而现在,秦玉与乔楚却是成功的混在了姜国朝堂,想要办什么事情,比夜恒要方便的多。
秦玉不觉得姜国朝堂没有夜恒的人,只是放眼鼎苍,谁又能比的过她和乔楚?手中既然把握着牵制她二人的利器,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秦玉想到了这点,乔楚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放任秦玉深夜来找顾容。而顾容,显然,也不会错过这一点。
“既然这样,夜恒断然会想要利用你和太子爷,达到他想要的。”
顾容的被子又滑落了一点,而二人此刻,似乎都没有欣赏腹肌的心思。
“没错,明日我便会去找夜恒,我猜测,他定然会要我与乔楚,联合你,消弱万翔鹤的势力,甚至除却万翔鹤。所以想借今日,来商议一下如何行事。”
顾容看着秦玉淡然一笑。
“容可是不会相信,大将军就是如此任人宰割之人。大将军是想要消弱除却万翔鹤的势力,还是夜恒?”
秦玉也看着顾容的眼,轻轻一笑,却是没有任何感情,谁说只有认真的男人才最美,这样的秦玉,也散发着让人着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