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咱们兄弟如今虽不能一起共事,但好歹离得却近了,日后自是有更多时候相聚,这也是相当值得高兴之事。&rdo;唐晋源打了个酒嗝,笑道。
&ldo;晋源说的极是。对了,不是说小穆如今也和你一起在太子府的么?怎不见他?&rdo;宋超忽地问。
&ldo;小穆今日当值,想来抽不开身,改日我带着他与兄弟们再聚上一聚。&rdo;
凌大春与宋、唐二人并不相熟,故而多是安安静静坐着吃菜喝酒,偶尔替他们把酒满上,并不打扰他们聚旧。
&ldo;当日你说不愿与天家贵人多有接触,故而选择了留在青河县,如今你却进了太子府当差,若不是了解你的为人,我还以为你是嫌弃齐王府庙小。&rdo;一壹酒灌下去,宋超便有了几分醉意。
&ldo;大哥言重了,这当中有许多意想不到,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说一切许是天意。&rdo;程绍禟叹息着道。
&ldo;不过也好,跟着太子殿下,这前程必是有的。&rdo;宋超也不禁叹了口气。
往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各为其主,好在齐王殿下性子宽厚,从来不曾想与旁人争夺些什么,否则将来他们弟兄几个,只怕是难以周全。
想到这,他便将一直收在怀里的那个腰牌取了出来,放在桌上轻轻地推到了程绍禟眼前:&ldo;此物你且看看。&rdo;
程绍禟一愣,随即惊讶地道:&ldo;这……这不是太子府上侍卫所配戴的腰牌么?为何大哥手上也会有?&rdo;
宋超紧紧地盯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每一分表情,试探着问:&ldo;你当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那日齐王府里有位外出采买的下人,无故吃了闷棍,如今伤重卧床。此物便是他在受害现场捡到的。&rdo;
程绍禟心中一突:&ldo;竟有此事?!&rdo;
他把那腰牌拿到手上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浓眉越皱越紧:&ldo;待明日我回府再仔细查问,看到底是何人竟下此毒手。&rdo;
略顿了顿,他不解地又问:&ldo;大哥方才此话,莫不成是怀疑是太子殿下所指使?&rdo;
宋超没有想到他竟会这般直白地问了出来,下意识想要否认,可最终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默认了。
程绍禟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而后正色道:&ldo;我可以担保,此事绝对与太子殿下无关,殿下是何等身份,又怎会为难一个兄弟府里的下人,此事绝无可能!&rdo;
宋超将信将疑,想问他又凭什么担保,只是见他这般笃定的模样,便也相信了几分。
&ldo;若是私人恩怨,旁人倒是不好插手,我也是怕这腰牌落到有心人手上,这才给你送了回来。&rdo;
程绍禟如何不知这不过是场面话,心中却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各为其主……此时此刻,他突然对这四个字深恶痛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