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赟深深地望着她:&ldo;仅是如此?&rdo;
&ldo;仅是如此。&rdo;
&ldo;孤明白了,你下去吧!&rdo;
金巧蓉有心想问问他这话是不是代表着同意了,可又憱于他的威严,到底不敢造次,低着头退了出去。
一直走出好一段距离,她才又忍不住止了脚步,回过身望望那座纵是远远瞧着也让人心生敬畏的院落,不知不觉地轻咬着唇瓣。
她没有做错,他们不仁在先,那便不能怪她不义,她也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则,下一个无声无息地死去的人便是她!
赵赟皱眉沉思良久,遂唤来汪崇啸只吩咐了几句。
汪崇啸有几分意外,但到底也没有多问,只应了声&lso;属下遵命&rso;便躬身退了出去。
他这头刚离开,褚良从另一边也急急地赶了过来:&ldo;殿下,天牢里的刺客咬舌自尽了!&rdo;
&ldo;咬舌自尽了?刑部尚书是如何办的案?竟然让犯人还有咬舌自尽的力气?&rdo;赵赟一张俊脸顿时便黑如锅底,磨着牙道。
&ldo;刺客这一死,这线索便是彻底断了,怕是想追查也无从下手。&rdo;褚良叹息着道。
&ldo;这倒未必!&rdo;赵赟冷笑。
&ldo;能在天牢里把人杀掉,可见这幕后之人颇有几分势力。他以为杀人便可以灭口,将一切掩得干干净净,可孤却偏偏要引到他身上去。&rdo;
&ldo;殿下的意思是……&rdo;褚良怔了怔。
&ldo;父皇如今一直关注着刺客一事,如今刺客这一死,必然龙颜大怒,到时候,只要孤稍稍进言,自然可以将这火烧到该烧的人身上。&rdo;
褚良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
&ldo;还有一事,你明日亲自护送宁氏回宁府一趟,告诉姓宁的那匹夫,孤府上不留如此歹毒的女子,若他还想保住宁府的颜面,便自行清理门户,否则,孤若动手,只怕他承受不住。&rdo;
&ldo;属于遵命!&rdo;褚良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知道宁侧妃此番已是彻底遭了殿下厌弃。
清理门户,只怕是有命回去,没命回来了!
翌日,被软禁的宁侧妃是被看守的仆妇强行拉了起来的,也不替她梳洗更衣,一人一边架着她便往外走。
宁侧妃极力挣扎,大声叫着:&ldo;我要去见殿下!我要去见殿下!&rdo;
&ldo;殿下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rdo;金巧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眼前,冷冷地道。
&ldo;是你,是你!是你在殿下跟前诋毁我,你以为除掉我,自己便能取我而代之么?父亲不会放过你的,宁家不会放过你的!!&rdo;一看到她,宁侧妃双目喷火,更加用力挣扎着想要向她扑过去。
金巧蓉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可待发现那两名仆妇把她抓得牢牢的,顿时便又放下心来,冷笑道:&ldo;你所做的一切,殿下已经查得一清二楚,没有人诋毁你,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受!&rdo;
&ldo;贱人,贱人!你一定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rdo;宁侧妃阴毒的诅咒渐渐远去,她白着脸,被那声声诅咒吓得不停地颤抖。
&ldo;我没错,我没错……&rdo;她不停地喃喃着,直到太子妃派来侍候她的侍女不知时候走了过来,&ldo;姑娘怎的在这?回去吧!该是时候向太子妃请安了!&rdo;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扬起一丝得体的笑容:&ldo;好,我这便去!&rdo;
对了,她很快便不再是这府里的&ldo;客人&rdo;,只待向太子妃请完安,便正正式式成了府里的宁侍妾!
所以,她做的没有错!只有这样,她的性命才得以保障,不必担心得不到太子的宠幸而被送回宁府后,会被送去侍候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祖父的男人。也不必担心万一得了太子宠幸怀了身孕,而被去母留子。
是他们让自己退无可退,进无可进,那她便只能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所以,她没错!都是他们逼的!
唯一生擒的刺客死在天牢,天熙帝自是龙颜大怒,偏此时太子又进言,只道天牢守卫森严,刑部尚书又是个经验老到的,如何会让刺客竟还有咬舌自尽的力气?必然是当中出了内鬼,这内鬼来头必然不小,理应彻查!
天熙帝正是盛怒当中,一听他此番话便立即应了下来,下旨让太子亲自彻查,务必把那胆大包天的乱臣贼子揪出来!
见一切如自己所愿,赵赟心中得意,瞥了一眼意欲上前劝说的鲁王,不紧不慢地道:&ldo;孤瞧二皇弟这神色,难不成对父皇的旨意有异议?还是你觉得刺客死了便死了,一切就到此为止,终究父皇也不曾受伤?&rdo;
&ldo;儿臣绝无此意!&rdo;见天熙帝听了太子此话后怒目瞪向自己,鲁王吓得连连撇清。
&ldo;没有自是最好。孤也知道二皇弟这段日子烦心事着实多了些,忙得更是昏头转向,故而彻查刺客来源之事,便只能孤多费点心,不敢劳烦二皇弟了。&rdo;赵赟含笑又道。
&ldo;多谢皇兄体恤!&rdo;鲁王怒火中烧,表面不但不能显现半分,还要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别提有多憋屈了。
待回到府后,他再忍不住大怒,厉声喝问:&ldo;那人呢?到底什么时候才到京城?!&rdo;
&ldo;回殿下,紫烟姑娘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这会儿快马加鞭,想必不出半个月便能抵达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