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国人并不帮忙。为什么会如此呢?他真的不能了解。他们必须知道,奈莫诺夫不过是个死巷,一条没有后路的道路……或者该说是一条通往大型无底洞的道路。
如果美国人不肯帮他的忙,那么就得靠他自己强迫他们来帮忙。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会让自己被傅玛丽吸收的原因。
现在的莫斯科正是清晨时分,但凯迪雪夫早就训练自己将睡眠的时间减到最少。他在一台老旧、笨重,却很安静的打字机上书写他的报告。凯迪雪夫使用这种相同的布质打字带许多次了。没有人能够从这打字带上看出他到底打过哪些宇,而他所用的打字纸是从办公室的中央文具供应室里拿来的。有上百个人可以接触到这种纸。跟其他职业赌徒一样,凯迪雪夫是个相当谨慎的人。当他打完字后,他用一付皮手套将可能留在纸上的指纹擦干净,然后他戴上同一付手套,把这份报告折好放在大衣口袋里。两小时内,这份信息将会被传送出去。在不到二十小时之内,这份信息已经在别人的手里了。
三角帆并不担心。国安会已经奉命不得骚扰人民代表。寄衣室的女孩抽出放在他大衣口袋内的纸后,迅速地将它放在另一个人的风衣口袋里,她并不知道这个拿走风衣的人是谁。那个人离开这栋大楼后,开车回自己的办公室。两小时后,这份信息已经在另一个前往机场的人的口袋里,他在那里搭乘七四七到纽约。
&ldo;这次到哪去,医生?&rdo;司机问道。
&ldo;你将车子在这附近绕一绕。&rdo;
&ldo;什么?&rdo;
&ldo;我们需要谈一谈。&rdo;卡明斯基说道。
&ldo;关于什么?&rdo;
&ldo;我知道你是国安会的人员。&rdo;卡明斯基说道。
&ldo;医生,&rdo;这位司机咯咯地笑道,&ldo;我只是个大使馆的司机。&rdo;
&ldo;你在大使馆的医疗档案是由葛雷哥利夫医生所签字的。他是国安会的医生。我们以前是同学。要我继续说下去吗?&rdo;
&ldo;你告诉过任何人吗?&rdo;
&ldo;当然没有。&rdo;
这位司机叹息着。一个人又能对这种情况使上什么力呢?&ldo;你想谈些什么呢?&rdo;
&ldo;你是国安会的‐‐国际处的人员吗?&rdo;
他实在避不开这个问题,只好说道:&ldo;没错。我希望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是很重要的。&rdo;
&ldo;也许会很重要。我需要莫斯科方面马上派一个人来。我现在正在治疗一个病人,他肺部的毛病相当不寻常。&rdo;
&ldo;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rdo;
&ldo;我过去曾经看过相同的病例‐‐是一个在贝诺亚斯基工作的人员。工业意外。我那时被征召去会诊。&rdo;
&ldo;是吗?贝诺亚斯基那儿有什么?&rdo;
&ldo;他们在那边装配核武器。&rdo;
这位司机马上将车速放慢。&ldo;你是当真的吗?&rdo;
&ldo;这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但我现在必须进行的检验都是非常特别的。如果这代表的是一个叙利亚的核武器计划,我们可能得不到当地政府的充分合作。因此,我需要莫斯科方面马上送一点特殊的检验装备过来。&rdo;
&ldo;要多快呢?&rdo;
&ldo;那名患者现在已经像具行尸走肉了,除了进坟墓之外,到不了哪去。他的病情恐怕已经到末期了。&rdo;
&ldo;我必须跟上级报告这件事情。他在星期天以前不会回来。&rdo;
&ldo;够快了。&rdo;
第三十二章 终结
&ldo;要我帮忙吗?&rdo;马文问道。
了,马文,但我真的宁愿自己一个人做这件事,这样才不会分心。&rdo;葛森说道。
&ldo;我了解。如果你需要任何东西,只要叫一声就了。&rdo;
葛森披上他最厚重的衣服走到寒冷的户外。雪下得正大。当然他也曾在黎巴嫩看过雪,但跟这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这暴风雪不过是在牛小时之前开始,而现在已经积了三公分厚的雪。这里的北风是他所经历过最恐怖的寒风,走到谷仓不过约六十公尺就已经让他冷到骨子里。能见度因风雪而局限至不到两百公尺内。他能听到附近高速公路的车声,但却看不到一点车的灯光。他从边门一脚踏进谷仓里,就开始怨恨这栋建筑物里为什么没有暖气。但葛森一直提醒自己,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影响到他。
遮住炸弹的纸箱并没有真正的保护功用,所以很容易拆下。去掉纸箱之后,所呈现出来的是一个金属盒子,上面有一些拨盘及其他的仪表,伪装成一台商业用的录影机。这是波克提出的建议,而其外表的机壳是由一家叙利亚电视通讯社的报废品所改装的。这个金属机匣上的检修口正好符合葛森的需要,而且内部还有很大的空间可容纳备用的真空泵。葛森立刻知道这个备用的真空泵已经派不上用场。在弹壳上面的压力表显示,弹壳一点也没有漏气的迹象。这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葛森从前在现已过世的佛洛姆面前并没有吹牛,他的确是一个很有技巧的电焊工‐‐但这位年轻的工程师看到这种情况还是很高兴。接下来他检查那些电瓶。总共有三个电瓶,全部是新的,全都是镍镉电池,而且他根据测试电路,知道三个电瓶内的电都充得满满的。检查完电瓶后,接着是检查计时器的装置。确定启爆装置没有装上后,他根据自己的手表检查计时装置上的时间‐‐它早巳调成当地的时间‐‐他发现他的表跟计时装置差了三秒钟,不知道是哪一个发生误差。不过这已经足以应付他的需要。纸箱里所放置的三个玻璃杯至今依然没有破碎,足以显示在运送途中没有遭到任何剧烈的撞击。码头及货船上的工人的确很小心,跟他预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