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rdo;瑞克斯停了下来,转身,然后不禁吼道:&ldo;紧急潜航!&rdo;他知道已经太晚了。
当一根树干撞击在船艏的玻璃纤维声纳阵列罩时,就像个固定音鼓一样,声音在整个缅因号的舰身来回响应。
原本是由一颗树所截下来的三段树干。第一段树干直直地插过声纳罩的边缘,损坏不大,因为这艘潜艇的航速只有几节,速度不快,而且在它船壳上的物品都可以承受很大的应力,不过声音就已经够糟了。第一根树干被推到旁边,但还有两根树干,第二根树干曾一度撞击在指挥室外的船壳上。
舵手立即遵照瑞克斯舰长的命令,将他的控制杆推到底。这艘潜艇的船尾立刻升起,正好挡住这些树干的路径。缅因号潜艇的船尾是个十字型的舵面结构。在螺旋浆上下皆有一个方向舵,而左右则是船尾的升降舵,就像飞机的升降舵一样。在舰尾的左右两个方向舵上各有一个垂直的舵面,看起来就像是辅助的方向舵,但在事实上,这些是声纳感测器的储藏室。在两根树干之间的铁链缠绕在这上面。有两根树干被方向及升降舵面排挤离开螺旋浆,但有一根却漂进螺旋浆处。后者在此处的时间已经够久,能够击打在螺旋浆上。所造成的声音,比任何人曾经听过的还糟糕。缅因号的七叶螺旋浆是由锰青铜合金所制成,在七个月前加工时,已经塑造成一个几乎完美的形状。这些螺旋浆可以承受很高的应力,但无法像这次这么高。它的弯刀型螺旋浆一个接着一个打击在树干,就像一个缓慢但无效率的锯子一样。
每一次撞击都使得螺旋浆的边缘变形或破裂。后方操舵室的军官在上头下命令之前,已经自作主张停住螺旋浆的转轴。在舰身外,距他岗位不到一百尺处,他听到金属磨擦的尖锐声,因为右侧升降舵上的声纳安装处已经被扯下,随着而去的是这艘潜艇的拖曳式阵列声纳的额外安装处。在此时,这些树干已经漂人潜艇的尾流,其中一根树干还严重地破裂;然而最糟糕的噪音已经停止。
&ldo;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rdo;瑞克斯几乎尖叫道。
&ldo;尾部的拖曳式阵列声纳已经丧失了,长官。我们刚刚失去了尾部拖曳式阵列声纳,&rdo;
一名声纳员说道。&ldo;右舷的横向阵列声纳已受损,长官。&rdo;瑞克斯已经走出声纳室。这名士官好像是在自言白语。
&ldo;报告指挥室,这里是操舵室,&rdo;船舱里的扩音器说道。&ldo;有东西刚刚打到我们的螺旋浆。我现在正在检查螺旋浆两轴的受损程度。&rdo;
&ldo;尾部升降舵受损,长官。操作起来非常缓慢。&rdo;这名舵手说道。水手长把这名舵手拉离椅子,自己坐上去。这名老士官长正缓慢且谨慎地检查操作舵。
&ldo;感觉起来像是液压系统受损。配平片&rdo;‐‐这些是由电动马达作为动力的‐‐&ldo;看起来还好。&rdo;他试着将舵左右旋转。&ldo;方向舵没有问题,长官。&rdo;
&ldo;将舰尾的升降舵锁在水平的位置。将前方的方向舵上十度。&rdo;这个命令是副舰长下的。
&ldo;知道了。&rdo;
&ldo;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声音?&rdo;杜布林问道。
&ldo;金属声‐‐一阵很大的金属爆音,方位o1511。&rdo;这名军官指着他萤幕上的符号说道。&ldo;跟你看到的一样,是一个低频的讯号,就像一个大鼓一样……但是在这儿的另一股噪音,频率就比较高。我在我的耳机里面听到的,听起来像个机关枪。等一会儿……&rdo;瑞可夫上尉说道,快速地思考。&ldo;这个频率‐‐我的意思指的是这些脉冲之间的间隔‐‐正好是螺旋浆的转速,那正是螺旋浆……只有可能是螺旋浆……&rdo;
&ldo;那现在呢?&rdo;这位舰长问道。
&ldo;完全听不到了。&rdo;
&ldo;下令所有的声纳组人员就位。&rdo;杜布林舰长回到指挥室。&ldo;转向,到新航向o141o。航速十节。&rdo;
弄一部苏联卡车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们偷到这部车时,还随便偷了一部参谋座车。现在在柏林刚过午夜时分,而由于这是星期天晚上,街道上空荡无人。柏林跟世界其他的大都市一样繁华,但这里星期一是个上班的日子,而德国人把工作看得相当认真。所以街道上仅剩余的车辆都是一些晚回家的酒客所开的,或者是一些需要二十四小时值班工作的工人的用车。最重要的是交通十分稀疏,使得他们能够准时地到达目的地。
心想,这儿一度有一道墙。一边是美国的柏林部队,而另一边则是苏联的柏林部队,双方的部队都有自己一个很小但经常演习的地区,就在他们的营地旁。现在中间的墙已经去除了,使得这两支机械化部队之间,除了一片草地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挡住。那辆参谋车在苏联营区的大门前停住。在那儿的哨兵是一个二十出头,满脸青春痘,衣衫不整的士官,当他看到凯特尔制服上的上校官阶时,眼睛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
&ldo;立正!&rdo;凯特尔用几可乱真的俄文吼道。那名年轻的男孩立刻遵守。&ldo;我是陆军司令部派来,以进行一次未经宣告的备战视察。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到临,清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