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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7时10分，凯姆斯电令诺里斯攻击&ldo;敌航空母舰，方位325°，距离180海里，航向135°，航速25节……&rdo;报复者机爬升到1300英尺后，向目标飞去。报复者的机组人员给它取的诨名叫&ldo;振动器&rdo;、&ldo;风向器&rdo;。[注：《中途岛战役中的海军陆战队》，第22页。]只要听听这些雅号，它的性能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些又笨又慢的家伙8时20分才飞到机动部队的外围。[注：日本的叙述，第16页；vsb-241报告。]

这时，南云把所有战斗机都派上天了，其中包括被指定参加第二波攻击的飞机。[注：草鹿的陈述。]所以，与斯威尼所遇到的情况相反，诺里斯遇上大批零式机。但是，这次零式机的进攻比它们在中途岛上空威震蓝天的作战大为逊色，也不像科林斯和费伯林在机动部队上空遇到的战斗机那样叱咤风云。日机飞行员可能都已疲惫不堪，而且有些紧张，因而反应不很准确迅速。这也难怪，因为他们已经整整折腾了4个钟头：不断盘旋提供空中保护，逐退敌机，而且常因虚发的警报而一再起飞。[注：《中途岛海战》，第176页。]利昂&iddot;&iddot;威廉森上尉率领的第二分队第十一号机的飞行员萨姆纳&iddot;惠顿观察到，零式机虽双机活动，但协同很差。美机上的机枪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们赶跑了。有2架战斗机攻击惠顿，&ldo;1架机腹朝天掉了下去&rdo;，所以惠顿认为这架敌机是他们击落的。[注：1942年6月7日美海军陆战队志愿预备队（三类）少尉萨姆纳&iddot;惠顿的谈话。]

这2架零式机攻击了惠顿，还攻击了丹尼尔&iddot;l&iddot;卡明斯少尉。卡明斯驾驶的飞机是美机编队中最后一架。他的机枪手是个二等兵，被零式机打死了。这名机枪手&ldo;从未使用过飞机上的机枪，不能指望他进行什么有效而准确的射击，更谈不上自卫了。&rdo;[注：1942年6月7日美海军陆战队志愿预备队（三类）少尉丹尼尔&iddot;l&iddot;卡明斯的谈话。]

然而，零式机的进攻态度很坚决，而诺里斯则对自己的&ldo;振动器&rdo;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他决定不攻击航空母舰，而就近找个攻击目标。就在他下面有一艘漂亮的战列舰，这似乎是第二个最理想的目标。[注：vsb-241报告。]诺里斯不知道它是&ldo;榛名号&rdo;。根据美方早先发表的战报，它已被科林&iddot;凯利击沉。[注：日本的叙述，第16页；《珊瑚海海战、中途岛海战及潜艇作战》，第111页。]但现在这艘舰只并非虚无飘渺的幽灵，而是实实在在的&ldo;榛名号&rdo;。

诺里斯电令本小组各机&ldo;攻击下方目标&rdo;，随即率领众机长距离高速下滑。报复者机一架接一架扑了下去，舰上高炮齐鸣，火力极猛，令人讨厌，但命中率极差。威廉森投下第一颗500磅重的炸弹，至于命中与否，他没有看清。[注：1942年6月7日美海军陆战队志愿预备队（三类）上尉利昂&iddot;&iddot;威廉森的谈话。以下称威廉森的谈话。]

科特拉斯以战列舰舰首为瞄准点，投弹后，打了一个盘旋，&ldo;看见敌舰四周落下了许多炸弹，差点儿命中，舰首中了一弹&rdo;。这句话前一半属实，后一半则不然。当他飞离时，敌舰正转向右舷，&ldo;舰体中部冒起了浓烟&rdo;。[注：科特拉斯谈话。]

卡明斯没有投弹就停止滑行，将飞机拉起，因为他知道自己俯冲没有到位，会白白浪费一颗炸弹。他环顾四周，寻找次要攻击目标。他发现地平线上有各类军舰10艘，一个战斗机中队从10海里左右处一艘航空母舰上飞来。他选择了一艘驱逐舰，向它投下炸弹，但没来得及观察弹着情况。在此后的15分钟时间里，他拼命想摆脱5架零式机。他说：&ldo;我首次参加空战就碰上打了就跑、空中混战的场面。我那早该淘汰的sbzu-3机几乎给打烂了。&rdo;他终于脱身钻进云层。在距中途岛5海里处，他油料耗尽，只好迫降。就在他弄清机枪手确已死亡这一会儿工夫里，他那损伤惨重的飞机也沉没了。第二十号鱼雷艇在救起默里和施伦德林后，又把他救了起来。[注：卡明斯的谈话；鱼雷艇副中队长的报告。]第二十六号鱼雷艇救起了阿伦&iddot;h&iddot;林布劳姆少尉。他在离沙岛约15海里处，燃料也用完了。[注：1942年6月7日美海军陆战队志愿预备队（三类）少尉阿伦&iddot;h&iddot;林布劳姆的谈话。以下称林布劳姆的谈话；鱼雷艇副中队长的报告。]

sbzu-3机已陈旧过时，破烂不堪。它们在作战中能有如此表现，实在不错了。被敌人击落的只有2架，还有2架因油料耗尽而报销。生还的美机人员确信，他们看见2颗命中，3颗差点儿命中，&ldo;战列舰上浓烟滚滚，舰体发生严重倾斜。&rdo;[注：vsb-241的报告。]虽然他们说肯定击伤了敌舰，&ldo;榛名号&rdo;却安然无恙。[注：日本的叙述，第16页]

如果中途岛之战在小巧玲珑的鱼雷艇救起卡明斯和林布劳姆之后就告结束，那日本人就大获全胜了。凯姆斯和他的参谋们料定日本人会再度来袭。凯姆斯说：&ldo;根据敌人发动攻击的时间以及敌航空母舰的已知阵位，我们当时估计，他们过三、四个小时会再来的。如果敌机再度来犯，我们几乎已经没有战斗机来对付它们了，因此我们忧心忡忡，生怕日本人再来袭击。&rdo;

轰炸机艰难地返回地面，模样十分狼狈，看来都被揍得不轻。岛上的紧张气氛急速上升，几乎到了极点。凯姆斯说：&ldo;当然，我们还有守备营的高炮，还有自己的小型防空武器。如果敌机真的再来，我们将给它以最大程度的打击。&rdo;这时，岛上和第十六、十七特混舰队都没有联系。[注：对凯姆斯的采访。]不论凯姆斯在当时情况下表现如何英勇，岛上已没有力量来对付第二次空袭，或对付日舰的炮击，或阻挡田中部队那种规模的登陆，最多只能干扰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