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倒流,许夏是死也不会答应同住的女孩儿,帮她把车开到新区来!
从大学考了驾照后她就没车开,这一开可好了,直接强吻在前头那黑车的屁股上!
“哐”一个强震,撞得她脑门生疼!
片刻马路上就拥堵起来,前头的黑车司机是个衣着整齐的中年大叔,下车来看擦挂情况。许夏也赶紧下车看,前头黑车屁股上直接掉了一块五六厘米长的漆。
中年大叔看她开的是个几万块的小旧车,打扮又“朴素”(俗称寒酸)有些头疼。“这位小姐,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公了还是私了。”
“公、公了要多少,私了要多少?”
大叔想了想,回到车边儿和后座的人说了几句。许夏见那纯黑色轿车后车窗里,伸出一只修长的男人手,指甲干净,手腕处黑色外套露着一小圈儿同色系丝质黑衬衣袖口,手腕上是块精致大气的腕表。
很少有人穿黑西装还穿黑衬衣的,许夏心说。
司机大叔过来。“我们主人家赶时间,这样吧小姐,你只需要赔五千块这事就算了,车我们自己修。”
许夏本以为顶多七八百搞定,没想到对方要五千!“你,你当抢人吗?五千……”
这时,那车窗的手又动了动,司机大叔乖乖上前一趟听了几句话,又回来和许夏说:“这样吧,你只给500就行,我们要赶着去开会,不能耽搁,等交警来就太迟了。”
五千一下子到五百,许夏觉得自己是碰到讹子了!于是没管司机三两步就上前,趁那车窗还没合上,对里头的人说:“这位大哥还麻烦你下来一趟!这事我们还是当面沟通的好。”
车里一团昏暗,许夏只朦胧看见个高大男人的影子藏在幽暗的后座,幽幽有暗香逸来。好像是个有些品位的男人。
他的不理睬,让许夏有些不悦,不由严词厉色起来:“撞了你的车是我不对,可是你这样借机讹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漆那么一小道就要五千,你这又不是跑车!”就是个商务轿车嘛。
冷豫森昨天开了半夜的集团会议,正闭目养神,忽然就被这娇脆脆的女孩子声音刺醒了,侧目一看,是张白嫩干净的小脸儿,天气热,额头和鼻子尖儿有细密的小汗珠,此时这小姑娘一双黑眼珠子正盯着自己很不满。
车窗终于摇下来了些,光阳刹那涌入车里,许夏一下子看清了那后座上的男人,怔了怔——
这男人一身纯黑,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高大、英俊不足以形容,头发眉毛无比的深黑,皮肤白皙,五官深刻像混血。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似也照不亮他一身黑、捂不暖他眉目间的冷漠和凌冽。
明明宽敞的后座空间因为他手长腿长而显得逼仄,许夏立刻感受到一阵压迫感!刚看那司机大叔对里头如此恭敬,她本因为是个中年大老板,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的英俊男人……
冷豫森看了看表。“因为你耽搁的这七分钟,足够我创造二十三万人民币收入。让你赔五百,我以为你会知足。”
许夏被他声音的凌厉震了震,这男人虽然年轻,却有股中年男人都不一定沉淀得出的不怒自威,看样子……不好惹!
许夏正想着是不是算了、认讹,就听旁边看热闹的司机偷偷劝她——“小姑娘你傻呀?发生擦挂先看车牌标志啊!”“看见没,那双小翅膀夹着的b型标志,这可是几百万的豪车!”
许夏倒抽一口凉气。
旁观的几个人都是车迷,专门停下里看这辆总裁版宾利的,这车可谓是低调之王,除了它优美的弧线和黑色的极品质地,不细看根本很难发现这是几百万的好车。
车里,冷豫森看见车窗外的小姑娘吃惊的盯着他车牌子看,而后迅速钻上她的小长安奔奔里,一踩油门轰到他车窗边扔进来五张人民币——
“大哥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五百块给你、咱们两清了!”“再见!”
她一口气说完,绝尘而去。
司机大叔一看不得了,赶紧上前把冷豫森身上、椅子上的钱整理好,擦了擦冷汗赔不是,然后又觉疑惑:“您为什么收她五百呢?补那块漆少说也要一万,这五百根本无济于事。”
冷豫森看了眼前头正仓皇逃离的小破车屁股,淡淡说:“我要的不是五百,是让她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