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宝不紧不慢道:“救人的法子我们倒是想出来了一个,但是有些话咱们须得说在前头。”
一听有希望,林老头急得满口应承道:“小宝你说,什么条件老夫我都答应。”
程怀宝真想趁机敲上一笔竹杠,奈何无名先已答应了不讲条件,心中大叫可惜,面上却一副豪爽模样道:“林爷爷你这话从何说起,凭我们与丑丫头的交情,帮林大叔治伤是应该的。”抓紧机会说完漂亮话,无赖又道:“咱们虽然想到一个方法,但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便能成功,万一到时失败了或是有什么意外,林爷爷你可莫要怪罪我与无名啊!”先将后路找好,这是无赖的天性。
林老头只犹豫了片刻,便下定决心的重重点了点头道:“老头不是不明理的人,若真有意外……也是斌儿的命该如此,不怪你们。”
程怀宝安慰道:“林爷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实际上出危险的可能性不大,只是即使能将林大叔的疯病治好,他的一身功力却未必保得住。”
林老头道:“能保住命已是神佛保佑,哪还顾得了什么功力不功力,你们只管放手施为。”
程怀宝道:“好!林爷爷在外面为我们兄弟护法,无论任何情况,皆不可惊扰到洞中,这次施术,一丝差错也会满盘皆输,没准还要搭上我与无名两个。”
林老头点点头,没再说话,昏花老眼中却射出两道精光,看老头这副模样,大有谁敢来捣乱,拼着老命不要也要干掉对方的决心。
显然林老头为了他的儿子,已失去了作为杀手的冷静与无情。一个超级杀手,此时却如天下间所有父亲一样,愿为自己的儿子将老命拼掉。
程怀宝点点头,与无名返身重新回到山洞之中。
看着咆哮不已,不住挣扎的林建斌,程怀宝道:“他这个样子咱们什么都不用干了,须得想法子让他安静下来。”
就在程怀宝皱着眉头在想点穴术与截脉术哪个更管用的当口,无名已走上前去,重重一拳打在了林建斌的头上。
随即……
山洞里安静了,与方才的喧嚣相比,寂静的有如鬼蜮一般,甚至微风liu动的细微声音在两人耳畔皆是清晰可闻。
程怀宝目瞪口呆的看着无名,半晌才干干一笑道:“算你狠,这办法倒是简单好用。”
无名半句废话都没有,淡然道:“你是行家,应该怎么做?”
程怀宝皱眉寻思片刻道:“我先封住他周身几条主要经脉,将那股邪气截死在他身体各部,使其无法蹿动作怪,顺便制住他的穴道让他即使醒了也挣扎不了。然后便到木头你的戏码了,我可不晓得如何将人的真气吸走。”
无名眉头微蹙,他以前吸人真气,皆要别人发力才行,似这等主动吸人体内的真气,还从未试过,心头一点把握都没有。
程怀宝心中权衡再三,还是决定用上最稳妥地一招——金针截脉术,只有金针截脉才能抗拒无名那古怪的吸力,不致因制脉真气被无名吸走而失去制穴效用。同时金针截脉还有一宗好处,它不会受气血运行的影响而自动解开禁制,只要不解开结为锁窝的穴道,便永远有效。
程怀宝长叹口气,这活可不轻松,活动了下手脚道:“木头,我要临阵磨磨枪,调息一会儿,帮我护法。”
无名点点头。
程怀宝盘腿坐好,闭目凝神,缓缓引导丹田中的真气,足足行了三十六个周天。
一个时辰过后,程怀宝缓缓将双目睁开,两道精光一闪而逝,逼人心魄。
站起身来,程怀宝从怀中掏出一把银针,开始施术。
前文已提到了,金针截脉可说集世间痛苦之大成,即使以无名那坚韧无比的神经与怪物一般的忍耐力仍险些抵挡不住。
程怀宝才将第一个穴道结为锁窝的工夫,巨大的痛楚竟将林建斌惊醒。
林建斌人虽疯了,却也知道痛苦难受,嗷嗷大叫着拼命挣扎,一双血红的双目中充满了疯狂的杀意,死死盯在程怀宝的脸上。
程怀宝毫不在意,叫了声“无名”。
无名没有一丝犹豫,一记重拳又让林建斌安静了下来。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了二十次,当程怀宝将第二十个穴道结为锁窝之时,终于大功告成,而寂静若死的林建斌的脑袋已足足大了一圈,被无名的重拳打得满头肿包。
此时的程怀宝仿佛从水中刚刚捞出来的一般,全身上下尽皆汗透,神情也萎顿至极,以他现在的功力,二十个穴道已是极限了,无力道:“木头,剩下的都交给你了。”说完踉踉跄跄走到一边,跌坐在地上,费力的摆成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运功回气。
无名长长的吸了口气,缓缓将手掌伸至林建斌的头顶,掌心紧紧贴在其顶心大穴百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