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次预料中的硬闯,他发现了三点秘密——第一点,自己媳妇跟那个美太监貌似关系不太正常;第二点,自己媳妇是个彻彻底底的平胸;第三点,自己媳妇竟然长着喉结。
王狗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捏紧了手中的浴巾愣了好半天,连忙继续帮刘御擦腿的动作,半是解释半是辩白道:“我、我在给殿下擦身子……”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刘御只露出了上半身,不然给何戢带来的震撼肯定更大。
跟在何戢后面的李萍一只脚迈进了房门,看清楚里面的境况,也是感觉一颗心直直掉了下去。
谢天谢地,何戢现在还没有动作,估摸着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打击着实太大了。李萍飞快扫了他一眼,手腕一抖,一柄袖剑从袖筒中落了下来,死死顶住了何戢的脖子:“别动!”
看得出来李萍是真吓得不轻,手都是发抖的,在何戢脖子上割出来了好几个血痕。
注意点,真弄死了就麻烦了。刘御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从王狗狗手中抽出自己的腿和浴巾,大大方方直接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示意道:“给我擦干净。”
王狗狗不敢说别的,连忙把人收拾利索了。
刘御赤脚出来走到镜子前慢吞吞把衣服都穿好,扭头对着只顾盯着自己脚尖看的何戢开口道:“敢说出去,杀你全家。”
虽然美人出浴确实十分诱惑,但是何戢真没敢仔细看,他在眼神乱瞄确定了刘御下面那一坨确确实实存在后,感觉到的不适□上涌的燥热,而是冷,一阵寒过一阵的冷意。
——他不傻,很明白自己接下来的应对方法决定了何家老小的生死存亡。
刘御一句话说出来,何戢反倒迅速平静了下来,勾起唇角道:“您的意思是,若是下官帮助殿下保守秘密,就能保证我何府上上下下一家平安?”他说起话来面上一派坦然淡定,小腿肚子却在打颤发抽。
这样一听似乎对方在用这个秘密来威胁他,在话语中非常微妙地偷换了概念,刘御对此不是非常满意:“你的语文能力相当糟糕,听不懂汉语吗?需不需要我用六国语言给你翻译一遍?”
对于一个正宗的南北朝人来说,这通话理解起来相当困难,何戢禁不住愣了好一会儿,才疑惑道:“什么?”
刘御迅速对他的智商打了一个实在不算高的分数,翻白眼道:“找个地方坐下,我们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何戢被他这个漂亮的白眼给震撼了,尤其配上对方口气中若有若无的不耐烦,似乎打心底认为跟他讲述这件事情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两个人面对面坐好了,刘御打了一个响指,示意王狗狗过来给他擦头发,古人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丝毫不能损伤,头发都是不剪的,湿着头发自然晾干容易让肩膀和颈椎着凉。
王狗狗拿着浴巾屁颠屁颠过来了,无视掉何戢古怪的目光,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帮刘御擦头发——他此时必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心神不宁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何戢看这位名义上的公主似乎并不想主动开口的模样,因此自己把中午时听到的传闻简单说了一遍,他的措辞十分有技巧性,让自己的话语中不带丝毫的责备之意。
等说完之后,何戢恳切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估量着似乎是殿下得罪了小人,而何府上似乎有其眼线,因此才贸然夜闯您的闺房。”
他没有详细解释,刘御却已经明白了过来,点头道:“你若是假装因为这个同我翻脸,那枚眼线自然要同他的主子汇报,观察府上下人的异动,就能把钉子找出来。”
何戢听他言谈中倒没有恼怒之意,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笑道:“殿下聪慧,下官正有此意。”
他千料万料没有料到,竟然不小心撞到对方洗澡,进而撞破了这样大的一个秘密,如果有的选择,打死何戢也不会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就闯进来了。
他毕竟年轻,思虑事情有不周详之处,没有考虑到如何应对突发情况,再者,想到了这条妙计自然得意万分,有意在刘御面前显摆,是以才事先没有任何商量,直接就进来了。
刘御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我是男人?”
何戢被这一句话刺激得差点泪流满面,平心而论,他是真的不想知道,这玩意不知道还有一线生机,知道了可就是要掉脑袋的,只可惜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由不得他来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