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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第1页）

韩娥心头一阵乱跳，说不出话来。薛黯沉声道：&ldo;你何不早说？&rdo;

司马吟道：&ldo;我师与赤蛟门李师伯不和，曾誓终身不与赤蛟门弟相见。我一直犹豫。但晁兄深情，令我心服口服，我决定一赌天运。&rdo;一天一夜间碰得上枪王，而枪王又肯为他医治，晁中活；否则，晁中死。

韩娥忽然清醒，大叫道：&ldo;那还不走？&rdo;扔了剑，起身便要去负晁中。

司马吟两眼一凌，寒光逼人：&ldo;且慢，我还有个条件！&rdo;抱着晁中，身突然后退丈余，坐姿却纹丝未变。

韩娥一呆：&ldo;原来你轻功这么好！&rdo;她素以轻功见长，但自思也决不能象他这般抱着个人前趋后退，潇洒自如。心念一动：&ldo;他也一直让着我！&rdo;心中对他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薛黯道：&ldo;说！&rdo;

司马吟道：&ldo;我此去吉凶难卜，万一我恩师不肯相救，又或到时辰找不到我师，你们必会迁怒于我。所以，你们必须现在立即下山自去，不得随我同赴大漠。&rdo;

韩娥身一震，薛黯&ldo;啊&rdo;了一声。司马吟此言颇有道理。晁中本来身中刺虎内劲，纵集天下名医，也已救他不活。此时忽然有了希望，人人欢喜。但若又因人为原因再度绝望，则心中的怨恨怒火就难以测知了。

但……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在旁看着，自己却不能帮一点忙？

韩娥银牙一咬，道：&ldo;我还要杀一个人，就是你师父赵枪王。司马兄，你记住，无论如何，我会去找你们的。&rdo;凄凄望一眼晁中，拾起贯日剑，一转身，头也不回下山去了。薛黯双目圆瞪，迟疑难决。

司马吟喝道：&ldo;薛兄想误晁中性命不成？&rdo;

薛黯震然而起，犹豫一下，把手中七宝刀丢在地上，低低道：&ldo;大漠狂沙，凶险莫名；匈奴悍骑，野性难驯。司马兄一路小心。&rdo;

司马吟强忍心酸，冷冷道：&ldo;娥妹魂牵晁兄，神不守舍，薛兄还不去，说这些废话干什么？&rdo;

薛黯大眼一眨，单臂长揖到地，急转身奔去。

司马吟愣愣看着他背影。晁中坐在他前面，身不能动弹，周遭事情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见薛、韩已去得远了，叹息一声：&ldo;司马兄舍己全友，情义高洁，晁中既感且佩。&rdo;

司马吟泪如雨下，口中却笑道：&ldo;晁兄不一言，那是认为我处置得当了？&rdo;

晁中道：&ldo;薛兄因我而断臂，娥妹为我而伤心，晁中实不知如何相报。司马兄如此安排，我死亦可瞑目了。只是独苦了司马兄！&rdo;

司马吟长啸一声，吟道：&ldo;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幄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rdo;（作者注：此诗系阮籍（21‐‐263）所作，其时尚未出生。）

晁中轻轻一叹，续道：&ldo;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rdo;

司马吟一怔，道：&ldo;晁兄，好诗！寥寥两句，已概括出我这诗中隐藏含意。意境深悠，悲痛切入肤中，动人心魄之极。此何人所作？&rdo;

晁中道：&ldo;这是琰姐所作《悲愤诗》后两句，和胡茄十八拍一同流入中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