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里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傅祁旸和宋子明还真是两个没用的东西,这大好的机会,竟也没有趁机出手将羊咩拐回自己家里,一想到今天晚上送羊咩回家的重担还得落在我身上,我的脑瓜子便一阵阵地疼了起来。趁还不用履行身为攻三的职责,我连忙躲进了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拿出了手机。在学生会的群聊里,我找到了夏霁的社交账号,十分意外,他的头像居然是卡通小猫晲视凡人的表情,毛茸茸的,还别说,看着有点可爱。看来夏霁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勾了勾唇角,我以学生会副会长的名义向他提出了好友申请。其实方才跟夏霁提出要见他哥,并不是一时突发奇想的决定。毕竟现在确立的后攻人选中,只有身为攻二的夏犹清我还没打过照面了。通过先前的信息得以推断出,他跟攻四宋子明有一定的联系,可碍于如今主线(羊咩行动)的滞涩,就算翻了书,我也难以得知一些更有效的信息。所以我觉得,直接跟夏犹清见面,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我意图要求的毕竟是刚对我表达出了厌恶的夏霁,所以我的好友申请发送出去还没到十分钟,便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他拒绝申请的回信。看来以“商玦”这名字已经被他永久地拉黑了,可恶。老实说,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按理说我也算是个风度翩翩的帅哥,还救他于傅祁旸的如来神掌之下,不说让他对我感恩戴德,我觉得起码的友好也应该是有的吧?不过,我这人就是那种别人越讨厌我,我就越要多多在那人面前刷刷存在感的类型,毕竟他都讨厌我了,我总不能辜负他对我的这份情意呢?既然怎么做都是没有好感,那不如将这条路贯彻到底算了。将目光投向同样学生会整理资料的文秘同学的身上,我收起了脸上不算和善的表情。夏霁好歹在学生会里挂了个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文秘同学的社交账号应该已经将所有成员都列入到好友名单里。“这样可以吗?”在我的忽悠下,文秘同学成功认为副会长找夏同学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将编辑好的信息递到我的面前,我看着那段既简约又公事公办的文字,心道不愧是我们刚直不阿的文秘。“可以的,发给他吧,辛苦你了。”微笑着,看着眼前文秘同学的脸,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她有些眼熟:“我记得你是叫……钰?”“我叫宋钰,已经来学生会三个月了,不久前才担任文秘。”宋钰看了我一眼,简单大方地如是回复道。奇怪,这个人在主线剧情内出现过吗?心中闪过这样的困惑,却很快被一声“叮咚”转移了注意。宋钰看了眼手机,将夏霁回消息的内容说给我听,“夏同学说……叫你再提交一次好友申请。”在我提交申请的空档,完成了工作的宋钰就如同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的白领那般,忙不迭地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难道是和我这个“上司”在一起让她感到了压力?内心产生这样的困惑,眼睛盯向手机屏幕,这一回,好友申请果不其然很快被那头的人答允。“你最好真的有事,副会长。”猫猫头像配合着这带有威胁性的话语,就好像夏霁本人站在我面前对我呲牙警告。“头像是你?”待我回过神,这四个字已经发了出去。片刻的沉默后,手机开始疯狂震动起来。sur:“是我的猫,你不满意?”我:“你的猫挺卡通啊,宠物随主人。”sur:“少放屁。”sur:“所以,什么事?”我:“天台打扫干净了吗?”sur:“副会长很闲啊,连保洁的事情都要管。”sur:“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sur:“就为这?”sur:“不说话?”sur:“拉黑了。”我:“去核实了一下。”见后面没有红色叹号,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动作还不够快,“做得不错。”sur:“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拉黑了。”我:“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行不行?”sur:“真慢,你是老头吗?”我倒是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打字速度那么快,当然,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我正在仔细思考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拉黑我。我:“让我去你家,我可以给你剧透,以此为交换,你让我跟你哥见一面。”sur:“剧透?什么?”我:“书。”夏霁那头沉默了片刻。sur:“我不需要那些。”我:“。”很好,没有拉黑我,看来他其实是有些好奇的。我:“等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sur:“拉黑了。”我:“你拉黑我,我就把录音发给你家人。”sur:“你死了。”我:“。”看着那圆圆的红色叹号,我知道,他已经把我拉黑了。不过……没有关系,到时候再叫文秘帮我传达就是了。当天晚上,我照常骑自行车跟羊咩见了面。彼时的他刚逃离了傅祁旸的痴缠,为了吃豆腐,这傅家少爷真可谓不遗余力,此刻的羊咩“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那是刚刚在春水中浸泡了不久的缘故,被欺负过的他眼睛水汪汪的,被揉出了一种委屈而又易碎的美感,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看着这样的他,商玦近乎可以说是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美人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怜惜,这一刻,他简直恨不得将这脆弱的人儿永远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永生永世都不分离。而与此同时,他心中的团火,却不受控制地烧得更加旺盛了,‘谁欺负你了?’他沉下嗓音,克制着问问羊咩道。”“怎么这幅样子?是谁欺负你了么?”虽然我的内心毫无波澜,但我还是尽职尽责地念出了我的台词。“没……没有,没什么事情。”羊咩的声音简直跟蚊子差不多大,书里的台词他一字不落,我想,如果这是个戏台,他一定是最敬业的那个演员了。书中说他向商玦隐瞒是因为“不想让商玦和傅祁旸为了自己打架”,我没有什么考虑他心情的打算,我甚至不想依书中所言将他抱到自行车的后座上去。我拍了拍车后座,叫他自己坐上来,而后就看着腿脚酸软的羊咩在这短短不过三米的路程中左脚绊右脚,柔弱无骨地往地上一歪,当即楚楚可怜地缩在地上,起不来了。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还有其他人路过这里。“啊,咩咩好可怜,商狗是傻了吗?都不知道扶老婆一下。”“像他这样呆头呆脑的攻,这辈子都不会有老婆的。”“拜托,有没有点眼力见啊,咩咩的身子可是很软的哎,你再不抱,我就要抱了。”我简直想退开一步,直接说:您请。“哎哟,老婆校服短了,那一截小腰,好细啊,一只手都能握的过来。”“我直接斯哈斯哈舔上去,老婆!我的老婆!”随着脑海中的文字越来越喧嚣,我终于明白了“书”为了让我们这些角色听话究竟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走上前,我拽住羊咩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是小孩子么?还要大人把你从地上抱起来。”脸上温和地笑着,我将自己的真心话委婉地说了出来。但显然,我低估了羊咩“柔弱无骨”的程度,他“嘤咛”一声,而后便直挺挺地倒进了我的怀里。虽然根据书中的描写,其实应当是我暗暗使劲用蛮力将羊咩拽到我的怀里。“因为商玦简直太想将这娇软的人儿揉进怀里。”反正,就这样十分不容易地,我将仿佛下肢瘫痪的羊咩塞进来自行车的后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