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好像醉得有点厉害,我先扶您上车吧。”杨晔虽然用了商榷的语气,事实上却并没有给钱思健考虑的余地,仗着人喝多了大脑迟钝,直接扶住钱思健的肩膀把人往前推。
“您的车是哪辆啊?”
“……前面那辆银色的。”
因为有了之前照顾谈枫屿这个醉鬼的经验,杨晔从钱思健的包里摸出车钥匙后,很熟练地就把人塞进了车里,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去。
现在主动权在他的手里了。
杨晔把手摸进口袋里,一边按下录音笔的开关一边问钱思健:“您家住哪啊?”
钱思健醉醺醺地靠在椅背上,报了一串地址。杨晔便启动了汽车引擎。
车开去一段后,钱思健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在x大读书吗?”
“不是,我是z大毕业的。”杨晔道,“您刚才跟我老师吃过饭呢。”
“什、什么……”钱思健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老师是谁……”
“曹越华教授。”
钱思健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直了身体,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杨晔虽然没有扭过头去看他,也从后视镜里瞥到了他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杨晔故意问,“您为什么这么吃惊,可以告诉我吗?”
“你、你怎么会做了曹越华的学生的?”钱思健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迫,“z大多的是好教授吧?!”
杨晔抓着字眼问他:“您是说曹老师不是好教授吗?”
“不是、不是……”钱思健捂住了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曹教授挺好的……挺好。”
又问:“曹教授对你怎么样啊?”
“蛮好的。”杨晔道,“师门其他人都说我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钱思健听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哦……这样啊,那就好。”
杨晔又问:“您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
“没啊,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你嘛。”钱思健干笑两声,“怎么说我也跟杨盤共事过几年。”
“说起我爸,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请教您。”杨晔不再和他绕弯子,直言道,“我听说当年我爸在核物理所里一直受人排挤,是有这么一回事吗?”
钱思健迟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