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众越来越远的佣兵,埃斯基这才慢慢向着灰先知的方向走了过去。
魔法灵光没有在衰朽的老鼠人的身边浮现,微弱的气息让这个身上满是灰白色肉瘤的老家伙,就像是立刻就要死去了一样。
“看来你很擅长对付这些东西。”
灰先知有气无力地说到,难得的是,这样的对话,向工程术士表面,灰先知的脑子难得的清醒了。
“焚毁几千骷髅而已,灰先知大人不也做得到吗。”
工程术士拿下头上那早已毁坏的观察器,猩红色的双眼与白色的皮毛交错,次元石的微光将它们都染上了一层微绿。
抬起头来,白毛鼠仰视着虽然衰老但比他更高大的老鼠人。
“我记得灰先知们最喜欢的做法,是用地裂术,将它们埋进万丈深渊。”
奎克沃尔看着远处那些将整个通道支撑起来的绿色藤曼,像是自语道。
“我已经太老了,但是大角鼠需要我的能力。”
大角鼠需要?
可是过去,老灰先知却没有展现出他应该有的力量,虽然释放了几个增益性法术,并指导氏族鼠们施展了可以联系大角鼠的仪式魔法。
但是,他自身的魔力消耗却不多。
工程术士不喜欢搞不懂的感觉,蓝色的光芒立刻覆盖在埃斯基的双眼上。
蓝色的电火花在工程术士的眼角不断闪烁,他借用艾吉尔之风开启了比第二视觉更深程度的魔法视域。
老灰先知身上的法力并不算多,大约2500-3000CN,比起埃斯基的上限还要少很多。
在他的颅骨上方,刻在骨头上的三角符文之后,却存在着一个,就像是永固化的法力池。
那里面储存的,绿色的,被视作大角鼠的恩赐的次元石能量,多到埃斯基短时间都无法计算清楚。
“你在积蓄法力?这是用来对付纳加什?”
没等灰先知回应,埃斯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破解法术是最轻松的方式,但所需要的法力仍然是相当庞大的,所以你需要这些法力池?”
“可是,我学习过你们解读的所有神谕文字,我也学会了大部分的魔法,其中都没有说过储存魔法。这是大角鼠?……”
没等埃斯基继续说下去,灰先知的话语打断了他。
“我会死在焚燃之人的手上。”
灰先知的语气相当的平淡,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这是你的命运?所以,你才可以活这么久?只有他才能杀你。”
在此前与军阀作战时,埃斯基听到过一嘴,伊克利特早就怀疑,为什么病重已久的灰先知可以在战场上坚持这么久,还没有倒下。
他们当时还理解成了大角鼠的赐福,但现在看来,是某种类似预言的力量。
“大角鼠就是我的命运。”
灰先知眼眶中的次元石微微闪过绿光,见状,工程术士再次低下了他的头颅,并为灰先知送上了祝福:
“希望大角鼠能让你成为他的灾祸领主。”
次元石的绿光照耀在埃斯基的皮毛上,灰先知如同破掉的风车一般的声音传到了工程术士的耳朵里。
“普通的白毛鼠,在这样的年龄,这样的体型,可不会拥有这么多的魔力。我见过的白毛鼠法师,有很多,但从大角鼠赐福最初的十二位会议领主以来,从来就没有你这样的。”
奎克沃尔到底活了多久?
埃斯基心里一惊,立刻浮现出了这个问题。
难道说,他就是大角鼠第一次现世时被赐福的议员,还是说,他是那一批议员的继承者?
当即,工程术士的头埋得更低了。